郭開神色如初。
“其為老夫男妾,為老夫之子,更為趙王家令韓倉。”
郭開自顧斟酒,自飲道。
“這……,趙王家令韓倉之名頓弱聞之,今日一觀,果然不同。”
頓弱深深壓住心間深處的翻滾,身為趙王家令,可是在郭開眼中,竟是那般如奴隸之人,實在是令頓弱對趙國升起一股別樣的同情。
“今日之謀,頓弱當問上卿,若要去李牧,須得如何?”
沒有在韓倉的事情上多做停留,盡管旁側木屏之后,仍有聲響傳來,可……那些都已經不能動搖頓弱之心,今日,自己有要事。
“秦趙交戰,大將軍李牧領兵抗秦,老夫何得援手?”
郭開又是奇異一笑。
“果然如此,上卿何必約秦?”
“自立為趙王豈不上佳?”
頓弱也是一笑,郭開是一個聰明人,如今的趙國是一個什么模樣,他比自己更清楚,如今李牧拋開朝野,獨自一人抗秦,絕無可能功成。
因為郭開不可能讓李牧成功,否則,李牧成功之日,便是自己身死之時。
“若無秦國,老夫早為趙王!”
郭開輕哼一聲。
“上卿知秦國不可抗衡,尚算有明。”
頓弱拱手舉盞一禮。
“趙國當亡,秦國當興,老夫比誰都清楚。”
郭開狠狠一言。
“既然如此,上卿與秦聯手倒趙,正得其宜,何言獨力成事?”
頓弱淺淺一笑。
“若要老夫為秦建功,自有老夫所求。”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代價的,以往收秦人之物,辦秦人之事。
如今也是一樣,所不同的便是每一件事情的價值與眾不同。
“上卿但說無妨。”
不出頓弱的預料,郭開定然要開出自己的條件。
而自己也已經準備好了條件。
“趙國社稷盡在老夫。”
豁然間,郭開猛然從條案后起身,沉聲喝道。
“無論是趙王,無論是太后,都是老夫掌心玩物而已。”
“老夫生逢亂世,不能獨掌趙國,卻也要以趙國換得個安心名頭,以慰老夫生平弄權也。”
“老夫若將趙國奉于胡人匈奴,足可為一方單于,擁地百千里而奴隸牛羊成群。老夫所不明者,奉趙于秦,秦將何以待老夫?”
郭開自傲一語,數十年的等待,如今自己堪為趙國真正之主,區區趙王遷如何被自己放在眼中,如今大勢,李牧不能夠成功抗秦,而自己也要謀求身后之路。
無論如何,秦國也得承諾自己,而且公布諸夏的承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