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廳之內,郭開正在飲酒,旁側則是一位身著紅色裙衫的嫵媚男子,妖嬈不遜色女子,柔脆的聲音傳出,目光看向郭開。
“哈哈,我兒,你覺大王是否喜為父?”
郭開清朗一笑,神容雖看似蒼老,然則,雙眸如舊清晰明亮,回味剛才自己所得的信息,更是嘴角輕輕揚起,一切諸般,由不得不謹慎。
“這……,似是不喜大父!”
嫵媚男子神色遲疑,迎著大夫看過來的目光,自然知道大父喜歡自己說真話,旋即,語落。
“即如此,你覺得今晚功臣臺秦王宴飲秦趙文武群臣,是否奇怪?”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一點郭開一直很清楚。
數十年來,自己歷經三代趙王,一直都是如此保身的,秦王嬴政不喜自己,自己還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初入邯鄲的時候,就扔下他們離去了。
如今,重鑄功臣臺宴飲他們,在其他人眼中,乃是秦王嬴政的看重,可數十年來的直覺告訴自己,事情并非如此簡單。
“這……,大父,也許是秦王嬴政即將離開邯鄲了,想要宴飲趙國群臣,給予宣慰,給予封賞,拉攏諸人之心,安穩趙國之地。”
嫵媚男子覺得大父是不是想多了,如今邯鄲之內的一切,大父能夠調動的力量還有很多,再加上中山劍館的力量,自保絕對是沒問題的。
如果嬴政想要除掉大父,早就令王翦動手了,何必等到今日。
“而且,頓弱如今還在信都好好的關押著,并沒有什么意外。”
先前大父說過,留下頓弱,可以為護身符,可……現在頓弱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只要嬴政想要救出頓弱,一定會驚動邯鄲這里的。
信都的看守之力,很是強大,只要有一點異動,頓弱都會被轉移的,邯鄲也會盡快知曉的,信都距離不過百多里,快馬不過數個時辰。
“可……為父就是感覺今晚的功臣臺宴飲不妥!”
的確,頓弱還在自己手中,秦王嬴政不可能不顧及頓弱性命的,可……自己就是有那種不一樣的感覺,有點心中不安。
“大父,您是擔心嬴政會在宴飲上下手?”
“……大父莫不是忘了,功臣臺上,可不僅僅是趙國臣子,秦國的重臣也是不少,只要大父帶著四名化神武者前往,但凡有事,城里的王城護衛之軍,便會出動的。”
紅衣男子搖頭輕笑,素手執茶,俏然進前,步履之間,姿態妖嬈,雖令人見之怪異,可郭開早已習以為常,將茶盞置于條案之上。
大父實在是過于小心了。
“我兒,今晚你不必前往,就留守在王城之外,于你調兵令牌,果然王城之內有訊號傳遞,即刻入內。”
或許是自己這幾日太緊張了,實在是沒辦法不緊張,秦王嬴政在側,其人不喜自己,隨時有可能殺自己,怎能不緊張。
功臣臺上有秦國重臣在,再加上自己隨身的四位化神武者,果然有異,秦國也別想討得了好,想通此節,心中頓時暢爽許多。
雖如此,該準備的還得準備。
酉時!
天色已經逐步的昏暗起來,邯鄲王城內外,也都盡皆的燈火明亮起來,作為今晚的焦點,三層功臣臺上,更是耀眼的燈光四射。
一盞盞火燭點起,將整個功臣臺映襯著輝煌無比,加持旁側垂落的各色紗幔,更是色彩璀璨,而第三層空曠無比的區域內。
也早已經布置完畢,一張張條案林列,一道道香氣撲鼻的飯食不住陳列其上,一壇壇醇香的美酒不斷搬入其中。
內部,秦趙文武重臣各自相互宴飲,秦王雖還沒有到達,但整個三樓的氣氛已然熱鬧非凡,周清亦是在其內,靜坐己身的位置,品味菜肴,舉杯同近前的諸人宴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