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周自己都已經不存在,燕國又能夠如何?
半柱香之后,國府內的大田令鄭國親至,身為水家水工,對于山川河流,乃至最有研究的,一覽手中輿圖,數十個呼吸之后,也是一頭霧水。
“這……,殊為怪哉。”
“這幅古圖起碼也有超過五百年的歲月了。”
“與目下諸國所行之圖迥異,若言是燕國督亢之地,沒有相應的輿圖參照,不好確定。”
大田令鄭國眉目緊皺,搖搖頭,很是不確定的說著。
“不是燕國督亢輿圖?”
秦王政神色也是一邊,輿圖的名字是督亢,可現在秦廷內精通山川河流走向的大田令鄭國卻言不一樣,丹鳳之眸瞇起。
中樞重臣匯聚,盡皆一覽此圖。
數百個呼吸之后,諸人相互談論,也是沒談論出個所以然。
“此圖真假難辨,燕國在考較我等?”
秦王政從旁側的侍女手中接過茶水,搖搖頭。
“這般稀奇古怪,不合當世之輿圖,怕真的不是輿圖。”
國尉尉繚子也是細細一觀,己身乃是魏國國尉世家,也曾見過許多古圖,可沒有一幅和眼前這般詭異的,燕國也是的,獻地獻圖就是了。
何必弄的這般麻煩。
“莫不真是假的輿圖?”
聞尉繚之語,秦王政還真有些奇怪了。
“燕國瀕臨絕境,莫不傳遞此圖的時候,被手下之人弄錯,是另外的一幅圖?”
廷尉一語。
“不會,此圖雖然難以辨認,可從線條紋理而觀,都是精心繪制的。”
大田令鄭國第一個搖頭。
“燕人尚義,不尚詐,此舉實在蹊蹺之極。”
尉繚單手輕捋頷下短須。
“此圖留在咸陽也是無用,燕國誠意不足,獻地也只是虛妄,寡人不要便是。”
秦王政再次看著那副輿圖,輿圖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從這副輿圖上,可以清楚看到燕國……真的想要耍手段了。
“大王一言,如絲如綸,已經回復燕國接受獻地獻圖,一應諸般,不可輕易改變。”
昌平君熊啟一語。
“此圖怕是別有深意。”
尉繚目光也是從那幅輿圖上掠過,相較之一謀燕國,此圖不算什么。
“縱有雜亂之謀,寡人強兵在側,燕丹奈何?”
“無需理會此圖,傳令燕國使臣,即刻換掉此圖,否則,不允入咸陽!”
“一個月內若是不至咸陽宮,王翦兵動。”
秦王政雙手拍合,燕國連如此的誠意都沒有,那么,就別想著后續之謀,如今大勢握在秦國手中,區區燕國也想要談條件。
當其時,郎中令蒙毅一語而進,雙手捧著一函加急文書。
數息之后,文書落在秦王政手中,閱覽之,神情大震,而后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