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成嬌之事別有內情,但樊於期既然敢摻和,那就只有一個下場。
單手擺動,看向身側的侍者,令其將銅匣落于廳殿內的諸多文武之臣面前,讓他們好好一觀,背叛大秦,令大秦與自己蒙羞,這就是下場。
群臣傳看樊於期首級,又是一陣的默然,沒有半點聲音傳出,也沒有半點恭維之言落下,樊於期的事情在秦廷一直都是一個禁忌。
然,大王此舉是一個警告,還是一個感慨,亦或是其它,則是諸人各自領悟了。
韓申在旁側條案后靜觀這一幕,略微有些失望,原先在燕國所謀所想,乃是秦王嬴政能夠有萬千重金與數百里封地懸賞樊於期首級。
定然是極為重視樊於期的,若然見到樊於期的首級,必然是在大殿之內彈冠相慶,甚至于擺宴歡喜的,其種種有可能出現的失態,以及可能利用的時機必然也是存在的。
韓申也早就做好了準備,但凡秦王有那般異常舉動,便是直接按照先前的準備,施展天元一擊,直接行刺功成,畢竟,抽出一柄短劍,輕而易舉。
可惜,秦王嬴政太過于沉靜了,大殿之內,亦是如此,
“燕國獻地!”
韓申繼續等待著機會,司儀大臣又是一言。
“燕國督亢之地,先前已經獻上輿圖于秦王,不知秦王可曾看出其中奧妙?”
聞聲,韓申慕然一振,心神歸位,立即從條案后起身,行至殿中,看向上首的秦王,如果自己記憶沒錯的話,自己的確見過秦王。
不過,那個時候的秦王,并非是秦王,而是衛元君府上的一位貴客,是了,諸夏之內,能夠令衛元君那般禮遇的也只有秦王嬴政了。
奈何,那時并未多想。
現在,也來不及繼續深想了。
“哈哈哈,燕國督亢之圖,寡人看之許久,的確看之不透,且秦廷精通水文著,也是看之不透,寡人好奇,上卿所言奧秘在何?”
秦王政踱步上首,笑語看向韓申。
不知道韓申意欲何為。
“督亢,乃古薊國腹地,歸于燕國已經六百余年。”
“督亢之機密要事,非在其土地肥沃,而在其秘密隱匿薊國與燕國之大量財貨也。”
韓申再次一禮,說道個中緣由。
“哦,還有這等之事?”
聞韓申之言,上首的秦王政面上不由掠過些許戲謔之意,目光從殿中群臣身上掃過,毫不掩飾笑意。
“燕國,疲弱也,不堪舉兵,焉得有大量財貨藏于地下以待亡國哉?”
“哈哈哈。”
秦王政說著,面上忍不住大笑。
殿中群臣亦是輕笑。
“秦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也。”
“燕國曾破齊七十余城,所掠財貨數不勝數,昔年昭王為防后世揮霍無度,便多埋藏于督亢之地,而今燕王唯求存國,為表誠意,愿獻于秦王。”
“秦王何疑之有?”
韓申輕輕搖搖頭,于滿殿笑語并不在意,說道口中隱秘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