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聶持劍又是一禮,看著身前不遠處的燕國使者,近前一步,對其點點頭。
“請!”
韓申面上亦是一抹笑意浮現,身軀微側,看向蓋聶。
無緣無故,秦王嬴政何以令蓋聶上殿,其人并非秦廷文武要臣,本沒有資格上殿,若言秦廷博學者,文武群臣之列,亦是有很多,也輪不到蓋聶。
難道是蓋聶!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那夜蓋聶于自己所言,盡管自己沒有應下,但既然蓋聶有所疑惑,若然又將那等疑惑說于秦王嬴政聽呢?
可惜!
數年前,自己救了對方一命,不曾想竟然落得如今局面。
“請!”
蓋聶亦是狐疑,無緣無故,大王怎會讓自己入殿,且隨身邊燕國使者一覽督亢之圖,雖疑惑,可身下腳步沒有停下,二人各自面上淺笑登臨王階。
九級王階之上,便是一張體型甚大得王案,五尺之寬,九尺之長,恍若一張甚大得軟榻之行,依照秦廷禮儀,蓋聶與韓申一同被引導至王案跟前,左右早已備好錦緞蒲團。
殿中群臣,只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今日,乃是燕國使者獻降,一應諸般,自然均在燕國使者身上,他們不過是參與者。
“具體為何?”
王座之上,秦王政身軀挺直,看著條案對面的二人,輕輕一語。
而后,視線落在韓申的身上,欲要謀秦,自己也給對方機會了,觀其神色,如故如初,氣定神閑,拋開兩國之故,秦王政覺得此人的確如麗兒所言,堪為政才。
“秦王請看,寶藏便在此處隱藏。”
韓申跪坐在王案之前,并未抬首看向秦王政,也沒有看向身側的鬼谷蓋聶,徑直將手里的銅匣落在王案上,細長的銅匣內,從內取出一道粗大的牛皮卷軸。
旁側的蓋聶見狀,只是好奇。
聞聲,秦王政神色平靜,雙眸本能的落在王案之上,那里一道頗大的牛皮卷軸正被韓申緩緩平伸卷開,上面的圖案水文同最開始進獻的輿圖一般無二。
“嗯?”
然則,下一刻,王案旁的蓋聶神色驟變。
便是在這一瞬間,卷軸末端出現一柄森森然泛著寒光的短劍。
“一切該結束了。”
陡然之間,韓申右手虛空一抓,殘虹之劍已然在手,,左手漆黑的玄光吞吐,一掌打向蓋聶,身形躍然而起,十步之內,天地絕殺。
區區五尺寬的王案并不足以攔阻韓申。
“寡人等你很久了!”
突如其來,秦王政一雙丹鳳之謀豁然瞇起,手上已然僅僅攥著一枚晶瑩玄光吞吐的玉佩,與此,單手直接揮動腰間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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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公子,夫人此刻正在休憩之中,臨睡之前,曾有吩咐,若然公子請安,門前一禮便可,而后前往伏念先生處受教。”
“陽滋公主則隨意宮中而行,待夫人醒來,會差人相召的。”
昭德宮外間門前,公孫麗的貼身侍女清兒正對著面前的兩個公子、公主一禮,二人均身份尊貴,不是自己能夠相比。
可……,今日,乃特殊之日,一切定下,縱然有錯,也當無妨,屈身一禮,看向面前的公子天明,那是麗夫人喜愛之子。
“這……,母親還在休憩?”
天明奇異,此刻已經是辰時中段了,往常的時候,母親早就在宮中賞花了,自己隨時也都可以見到母親,數年來,一直如此。
何以今日會這般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