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肅重的咸陽宮正殿之內,剎那間,斗轉星移,一切盡皆變化,斑斕的玄光璀璨,照耀九級王階之上的巨大條案。
噗!
猛然間承受來至韓申玄力一擊,蓋聶整個人被硬生生的從條案側飛出去,重重撞擊在不遠處的一根巨柱之上,五臟為之顫動,喉嚨為之猩紅,嘴角已然流淌出點點鮮紅。
與此同時,韓申手持殘虹之劍,直接落在條案對面,五尺之外的秦王嬴政身上,劇烈的能量波動擴散開來,一道混元無垢的淡青色光罩憑空而出。
直接將秦王政牢牢的護持其內,任憑韓申那一擊落在身前三寸之外,劍芒吞吐更是無限逼近胸腹寸許,然則,就是這寸許,劍芒被無限壓縮,不得有寸進。
“果然!”
當其時,天地元氣在咸陽宮虛冥之上震顫,殿前的廣場之上,早就已經等待許久的宗全與東君焱妃相視一眼,踏步間,周身各自璀璨的玄光籠罩,消失在原地。
“你……想要刺殺寡人?”
“韓申,如果你現在退下,且將燕丹的首級取來,寡人允諾,封你為秦國上卿,參知政事!”
秦王政單手緊緊握著那枚散發絕強護持之力的玉佩,神色未改,靜靜看著盡在寸許的鋒芒利器,看著虛空直刺的韓申,看著那神容無比堅毅的韓申。
平靜的說著。
“暴虐之君,焉得繼續存于諸夏間!”
韓申體內玄功極盡運轉,體表濃郁無比的黑色光芒覆蓋,滿是沖天而起的殺意,今日,一切該結束了,只消殺掉此人,諸夏一切可以逆轉歸來。
“你以為你可以刺殺寡人?”
“你以為寡人不知道燕丹所謀?”
“你以為寡人對你此行不清楚?”
“燕國謀秦,燕丹刺秦,農家、墨家、燕趙游俠摻和者甚多,你以為寡人不清楚?”
“告訴你,一切盡在寡人掌控之中。”
“可……寡人今天還要告訴你一件事,你此行注定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身死!”
既然拒絕自己給他的生路,那么,韓申便是自尋死路了,燕丹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韓申自以為一切都在極為隱秘之中。
但是,他們錯了。
感受手中美玉的微微震動,眼角余光看著殿中多出的兩道身影,看著旁側正踏步徐徐走進的蓋聶,面上不由的浮現一絲笑意。
“今日,韓申雖死!”
“也一定要為諸夏除去你!”
“山東諸國不能繼續流血了,百家不能繼續流血了!”
韓申心神震動,面前這秦王嬴政之言一句句都激蕩心間,他……知曉殿下之謀?
他何以知曉殿下之謀?
燕國數年謀劃,都是身為隱秘,涉及之人,都是極為信任之人,何以會泄露?
韓申試著從面前秦王嬴政的面上看出一絲但卻,看出一絲害怕,看出一絲驚慌,可……自己什么都沒有看出來,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那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靈覺籠罩之地,咸陽宮正殿之內,又多出了兩道強大身影,其中一人的修為比自己差不了太多,至陽至剛,如日東升,是陰陽家的東君焱妃。
另一位,清靜如水,陰陽無極,是道家天宗的宗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