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相召諸多兵將,僅僅同章邯、蓋聶、大田令在此地一論而已,魏武卒只會堅守不出,想要他們主動求戰,難矣。
“囂魏牟其人非魏國王族,無往昔信陵君在王族、重臣那般的威望!”
“自其人為魏國大將軍以后,雖重練魏武卒,卻沒有如信陵君那般戰功赫赫,朝野均知,故而,大梁城內猜疑定然極大。”
“沒有足夠的聲望,卻行兵諫之事,權位當不穩,此行求戰,便是要靠一場勝事來壓下大梁城內的亂象。”
頗有磁性的低沉之音而起,白衣男子手持長劍,長發垂落身后,隨意梳攏一束,看著面前的沙盤,其實也沒有什么可看的。
連日來,雙方周圍數十里的區域盡在心神深處。
魏武卒堅守避野,陣法運轉不住變換!
秦軍則也是不住的變動陣法,給予破陣,好在……彼此之間,均沒有太大的傷亡,甚至于魏武卒的傷亡還要大一些。
魏武卒的陣法欲要變動,十萬魏武卒一體如臂揮使,短時間內,可非那般輕易做到,而秦軍卻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給予破陣。
“勝仗?”
聞此,王賁那歷經多年風霜洗禮的黝黑面容上輕輕一笑,對于勝仗,自己也是很渴求的,就是不知道囂魏牟準備如何主動求戰。
“以章邯之見,實則,此戰之勝,仍舊在大梁城。”
“龍陽君此人,咸陽有他的卷宗,師承陰陽家鄒衍大師,性情平穩和潤,并無囂魏牟那般的咄咄逼人與軍伍霸道之氣。”
“而且其人同魏國數十年來的王室關系密切,如今代替囂魏牟坐鎮大梁城,只要魏王不復兵諫困守,則……十多萬魏武卒必定大亂。”
“如此,更為戰勝之機!”
輕甲著身,視線在面前的沙盤上挪移,落在幕府內王賁與蓋聶先生的身上,既然大梁城那邊已經有了突破口,就該繼續而動。
此刻,在囂魏牟的心中,怕是來至秦國的威脅還要次之,穩定魏國局勢才是最核心之事!
“章將軍此言,鄭國雖不通兵事,也覺得為上策。”
“歷經兵諫,魏王與囂魏牟之間勢成水火,果然有秦國在大梁城的棋子助力王族、重臣解救魏王。”
“則……如蓋聶先生所言,以囂魏牟在大梁城微弱的根基,根本不足以同魏王抗衡,一道王書下達,調兵守中,其兵勢必亂。”
“我等可以逸待勞,大盛魏軍,將他們全部關在大梁城四周。”
一側的大田令鄭國靜靜聆聽,只要不是涉及真正的調兵遣將之事,還是能夠有一二所言,聞王賁將軍三人之語。
此戰實則已經很明朗了!
“哈哈哈。”
“上兵伐謀!”
“其次伐交!”
“再次伐兵!”
“今日方領略數百年前孫子之大才也。”
王賁朗聲大笑,自從兵壓魏國以來,多有思忖以強兵鏖戰令魏國屈服,可一直都沒有寸進,反而不住的謀略之下,令眼前的局勢豁然開朗。
而今口中輕喃孫子之言,如聞道矣。
“大梁城之亂,對于先前龍陽君率領的數萬軍,魏咎兄弟二人率領得數萬軍,均有莫大的影響。”
“不出意外,大田令那里可以真正準備了。”
蓋聶亦是一笑,護國學宮有一言:戰事,從來都是廟堂的附屬!
即如此,擒賊先擒王,謀略之下,廟堂而亂,則戰事無憂,何況如今秦軍銳士不可擋,囂魏牟出大梁城,結局已定。
說著,話鋒一轉,看向已經在軍中等待近月的大田令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