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論語·述而》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之意。”
“誠如是,則接孟軻子下語——萬物皆備于我矣,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果如此,則至仁、至道、至誠、至善!”
少女之音清脆而又清晰的回旋在明德之堂內,述說己身所悟之孟軻子之言,詮釋所語之深意,有條不紊,微言大義。
“這……,果然你所悟?”
聞此,上首那先生驚詫不已。
召水口中所言的那般孟軻子之意,的確很對,但……縱然是自己,怕是不不輕易參悟,整個春秋書館內,能夠妙悟那般境界的,更是不出十人。
莫不是召水這般小的年紀,已然有這般感悟。
實在是令人驚駭,難道她真的對儒家之學這般悟性超凡?
而對于堂內其余學員來說,則只是感覺召水所言實在是……晦澀難懂,對于昨日的內容,默誦而出,卻是不難。
卻沒有任何頭緒!
什么盡心!
什么立命!
什么順受其正!
什么求得舍之!
……
根本就是有些前后不搭。
雖不明悟召水之言,卻不妨礙一道道目光迸出敬佩之意,一個月將《論語》倒背如流,而今對于孟軻子之言也有這般感悟。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是昨日召水詢問天明師兄,天明師兄所言,召水覺得有理,便是記了下來。”
“只是……天明師兄簡單而語,并未深入而言,不知先生可否詳解?”
少女那明媚的神容上,露出一絲笑意,看向面前的先生,并沒有隱瞞什么,說道而出那般言論來由,雖可以說出,實則自己也不是特別懂。
只是似懂非懂罷了。
“……是天明說于你的?”
“這個……,天明所言的那些自然不錯,而且也是儒家小圣賢莊那邊,儒家掌門伏念前段時日刊印之言,并未外漏,莫不是被天明看到了。”
“坐!”
“孟軻子之言,盡心知命,順受自然,求得舍之,實則是順承而為的,的確有道家些許妙理,也有儒家入世之道。”
“明悟其道,放知曉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何以不立于圍墻之下,則便是知命順應……。”
“……”
聞召水之語,上首的那年輕先生為之神色不自然起來,對于春秋書館的天明,自然是知道,而且此人還比較特殊。
并不入學堂,每日里自由而動。
可偏生對于儒家諸般經典,了然于胸,甚至于還都有著屬于自己獨特的理解和詮釋,甚至于絲毫不比書館內那些核心學員差。
還有一手的儒家君子劍,傳承正宗,很得儒家小圣賢莊的妙法。
簡直比他們更像是儒家弟子,年歲也不大,一身修為足以令他們汗顏,就是性情有些孤僻,書館之內,鮮少有人與之交好。
不曾想,召水倒是可以向其求教。
心中不解多矣,口中之言未有落下,許多道理自己也不能夠講述太深,否則……只會拔苗助長,學業之道,本就是循序漸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