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之心,鄭國明矣!”
“自藍田大軍東出而起,大王便是叮囑上將軍,滅國戰法不同于其余戰法,須得盡可能護持庶民,盡可能的保全庶民。”
“而今,再次為之叮囑,千年以來,諸國兵戰,有此慮者,不少,可能夠做到的,唯有秦國了。”
“大王當放心,鄭國自當不會令大王失望!”
大田令鄭國雙手持手中紙質文書,細細一覽,神容之上,也是浮現感嘆之語,這也算是大王對東出滅國的一次次叮囑了。
雖然這一點,自己早就知道,可大王還是一次次將其寫入文書之中,那就非尋常君王可比,有此英主,秦國何以不能夠平天下。
“大王之意,水戰之后,匯同潁川郡,整頓諸地的水利、道路、城池等,而今護國學宮有水石之物,當無論是速度,還是效用,超越先前甚多。”
放下手中文書,鄭國看向少將軍王賁,而今戰事已畢,接下來就要看自己對于鴻溝的整治了,引入汛期的大河之水,攻伐大梁城。
原本自己就已經做好諸般準備。
如今有了護國學宮送來的水石之物,鄭國一觀之后,覺得整修鴻溝當會更有把握,更有可能將中原之地的水利、道路整治一番。
“哈哈哈,大王如此叮囑,我等豈能怠慢。”
“大田令盡可施為。”
王賁朗聲一笑,拱手一禮。
接下來的水攻戰法,沒有大田令相助,亦是有相當難度。
“明日便可挖掘引河入溝的口子了。”
“潁川郡與廣武之地的民力都已經調集完畢,輿圖規劃也都完畢,少將軍當放心,在大河最后一個汛期之前,水攻大梁城當成!”
鄭國頷首以對,踱步于幕府內屬于自己的水利區域,上面早就懸掛一張張精致的輿圖了,甚至于還有獨屬于自己的水利沙盤。
上面對于接下來水戰攻大梁城也都有詳細的路線,連日來,少將軍一直在攻打囂魏牟主力,自己也沒有閑著。
便是一直在勘探如何最好的水攻大梁城!
而今魏國十多萬魏武卒主力不存,也該自己出力了。
“哈哈哈,王賁聽從大田令調遣。”
聞此,王賁又是朗朗大笑。
次日一早,王賁便是率領一支千人隊,親自護送鄭國前往引河入溝的溝口,至于鬼谷蓋聶和章邯將軍,已經離去。
“哎,戰亂之事,終究還是有所損傷的。”
“庶民無辜矣。”
從北宅之地,前往廣武之地,那里也屬于鴻溝覆蓋的區域,當年修筑鴻溝最后段的時候,鄭國也有參與,故而,對于鴻溝也不算沒有了解。
一路行進,看著方圓數十里、百里平坦開闊的富饒之地上,臨近正午,竟然只剩下數縷炊煙,田畝之中,荒草雜亂,五谷不生。
一條條縱橫交錯的水渠、毛渠更是久已失修,早就不為所用,隨風而送,隨水而動,一條條水渠或是被覆蓋,或是中斷,不為大用。
“大仁不仁,上德不德。”
“自從秦國滅韓之后,魏國對于這里的守御便是收縮了,可秦國也沒有多余的力量在此地防御,乃至于治理。”
“故而便成了這般荒涼之景象,可這般景象持續不多久的,待魏國而滅,頂多明歲,這里便會恢復正常的繁華狀態。”
秦國滅韓后,秦軍對于大河的直接控制乃至于威懾范圍便是遍及整個魏國北地,若無囂魏牟一力主張,怕是魏國軍兵在大梁以北,根本沒有任何蹤跡。
這個時候糾結庶民之苦,并不是一件好事,與其讓他們繼續這種情況,還不如速戰速決,徹底拿下魏國。
期時,秦法之下,耕戰而立,則一切歸于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