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真侯果然豪爽。”
老贏騰自然歡喜。
“嗯,論語……自藍田大營四十萬軍出函谷關,直往東出,屈指一算,已經四五年的時間了。”
“李信、辛勝、王賁、上將軍等人第一次返回咸陽。”
“數年未見,而今渾身上下,鐵血之氣彌漫,兵戈鐵馬可窺全貌。”
靈覺有感,鐵血縱橫,視線掃過去,卻是武將群體中,人數也是越來越多了,一位位身穿雙重長孺,外披各色重甲的軍中主將入位。
下著長褲,足等足磴方口齊頭翹尖履,頭戴頂部列雙鹖的深紫色鹖冠,橘色冠帶系于頜下,打八字結,腰間佩劍。
雖頭冠略有不同,然裝飾大同小異,其中許多人,自己都是熟悉的,不過……都數年不曾相見了。
“看著他們,老夫自覺慚愧多矣,在他們這個年歲,老夫還只是武安君麾下一個小小的偏將,如今,他們都是大秦的軍中少壯了。”
贏騰與有同感。
順著武真侯的目光看過去,不住為之頷首。
武安君統軍的歲月,大秦軍中也是名將輩出,如桓齮,如樊於期,如王翦,如蒙驁……,都是如此。
數十年過去,自己那一代的人都老了,王翦如今也老了,可王翦也算得上不負當年武安君的教導。
東出滅國,完成了當年武安君想要做到卻沒有做到的事情。
甚至于王翦還有希望封侯!
那也是當年武安君所求的,當年長平之戰,坑殺四十多萬趙軍,所為便是要將趙國有生的抵抗之力殲滅。
而后順利滅趙。
然內有應候掣肘,外有信陵君等諸國之力相助,唯有功成。
否則順利滅趙,武安君定能爵封武安侯!
“哈哈哈,老廷尉,護國學宮正需要您老這樣的智者。”
周清笑語。
護國學宮那里,數年來,有不少大秦老將入內講武堂,論述己身所經歷的一場場戰事,無論勝敗,在護國學宮內都有留存。
算是給予護國學宮學院演武論戰的素材。
“同武真侯相比,老夫差之遠矣。”
贏騰搖頭輕嘆,單手輕捋頷下潔白長須。
武真侯爵位臻至徹侯,沒有有力軍功的支撐,絕對不可能的,攻趙之戰、隴西之戰、滅韓之戰,已然彰顯謀略。
更別說中央學宮、護國學宮的助力!
“老廷尉過謙也,大秦……,嗯,鳴鐘擊鼎!”
“辰時到了!”
周清正欲多說一二,忽而神色微動,整個章臺宮內,一道道由低緩逐步清晰起來的鐘鳴之音,擊鼎之音明亮起來
不自覺的,周清不在多言,對于贏騰老廷尉頷首,歸于原位。
而與此同時,整個章臺宮更是為之一靜。
鳴鐘擊鼎!
朝會開啟!
大王該到了!
空曠而又威嚴的章臺宮內,鐘鼎之音未絕,悠揚而起,徐徐未散,群臣歸位,寂靜廖然,未幾……,一陣頗有韻律的腳步聲從殿外走進。
為首者!
頭戴九旒九珠平天冠,玄黑色的冕服著身,日、月、龍紋烙印其上,背負漫天星辰,山川水紋,長袖揮灑,水火共濟。
腰環十二白羅錦帶,帶玉鉤,懸玉佩,踏步長靴,龍行虎步,單手負立身側,更有一柄修長的帶鞘之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