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當時所見景象,的確有些古怪。
當時李寂揮拳打在丑鬼面門之時,便恍然發覺,周遭虛空如同鏡面破碎,倏爾又見大當家等人出現在自己眼前,再加上那丑陋怨靈前后身形差異……
種種異象,實在無法形容。
若是依大當家所言,乃是怨靈所施展的幻術,那也說得通了。
大當家深知李寂對此種事情不明,便解釋道:“大多數怨靈,本就是亡者生前的一身精氣與怨氣結合所化,龐大的怨氣能量,能夠賦予他們運用怨氣來對敵人進行攻擊的能力,能夠致人以幻,你便是著了他的道兒,被他生生拖入幻術之中。”
李寂聽后,這才明白:“原來那都是幻術,怪不得……”
大當家戲謔一笑:“你當時和狗剩站在一起,可知道為何那怨靈偏偏找上你么?”
李寂皺起眉頭:“難道是因為我不是武者,看著好下手?”
大當家搖頭笑道:“當然不是,這般怨靈,實力低微,他們意識更是朦朧迷離,哪里分得清強弱?只是因為你對他的胃口罷了。”
“對、對胃口?”李寂不由愣住。
大當家頷首道:“我方才擊殺他時,沾染了些許煞氣,也得知了那怨靈生前的死因……”
說著,大當家便將那丑陋怨靈之事,向李寂說了。
原來,那怨靈生前,本是個妙齡少女,跟隨一路商隊,到西夷國去投靠親屬,哪知途徑大漠之時,還未遭遇到妖魔詭怪,便被一伙馬匪攔了下來。
那些馬匪毫無人道,偏偏又實力強大,將商隊中的武者盡數殺了之后,便又把商隊屠戮殆盡,僅剩下那妙齡少女一人。
只因垂涎少女的美色,便將她輪番侮辱,導致她含恨而亡。
她雖非武者,但怨氣十足,死后滔天怨氣與精氣結合,化作一只丑陋怨靈。
又因生前美貌而慘遭此劫,故而意識深處,不愿再擁有美貌,而是化作了一個面目全非的“丑鬼”!
她恨透了那些粗魯丑陋的馬匪,心有不甘,對俊朗男子的執念更深,故而怨靈之身,喜好尋找英武俊朗的男子**。
如此一來,才找上了李寂。
陳狗剩聽到此處,悄悄瞄了李寂一眼,心想李大哥雖然看起來虛,但這長相還是沒得說,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對劍眉橫貫,仿若凌霄入鬢。
即便是此時換了一身馬匪的裝束,看起來也頗為瀟灑風逸。
怪不得那女鬼找上了他。
“幸好我平平無奇……”
小胖子嘟囔了一句。
“嗯?狗剩你說什么?”
李寂一下回過頭來。
“啊?我、我沒說什么。”
陳狗剩有些心虛地擺了擺手,不敢再去看李寂一眼。
這時,大當家嘆了口氣,深深看了李寂一眼:“她其實一開始,也沒有殺你的心思,就只是想……”
李寂猛地站起身來:“想也不可以,想也有罪!”
笑話,就那副尊容,李寂寧愿去死。
大當家大笑幾聲,拍了拍李寂肩頭:“別想那么多,怨靈之物作亂世間,已與生前毫無瓜葛,自然算不得人,若今后你再遇到,直接下手除去,千萬不要心生憐憫,否則吃苦的就是你了。”
“小子明白。”聽得大當家此話,李寂精神一震,當即抱拳一禮,隨即,他又想到什么,遂問道:“大當家,您說的那個馬匪殺人,是真的嗎?”
大當家一愣,詫異的眼神望著李寂:“怎么?你不會以為,這大漠中的所有馬匪,都和我們一樣吧?”
李寂怔然,難道不是么?
大當家搖頭一笑:“事有對錯之分,物有好壞之別,無論人族還是妖族,當然也有好人好妖,壞人壞妖的不同,大漠中魚龍混雜,哪能個個都是正人君子?”
聽了此話,李寂恍然點頭,的確是這般道理。
他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到此,記憶缺失,本就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如今聽了大當家之言,他才明白,這個世界……
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