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老夫說了,不是什么大儒,你還想請老夫去教你的族人?”
邋遢老頭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楊真,就差齜牙咧嘴了。
楊真臉上帶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今兒你就是一口咬在我身上,我也得想辦法把你拖到楊家去。
一旁的楊道林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他明白這老頭不好惹,如此快的速度,匪夷所思的身法,別說是見過,就是聽,那也是天花板級別的存在。
“先生可是有什么要求?”楊真誠懇以禮問道。
楊道林拉了拉楊真肩膀上的衣服,示意楊真這里還有一個老子,他老子現在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這也表明楊道林是真沒有把楊真當成小孩子來看,不然早就一巴掌上去,訓斥楊真不要胡鬧了。
既然楊真有此判斷,而且說出這種話來,那肯定是有自己依據的。
楊道林只是提醒了楊真一下,這里有他,算個后盾,雖然并沒有什么卵用。
且,楊道林不怕這邋遢老頭是個騙子,因為有如此修為的邋遢老頭他……就算是騙也看不上楊家這樣的小家小戶。
邋遢老頭聽到楊真的話之后愣了愣,忽然哈哈大笑氣來:“黃毛小兒,這么多年來,你倒是第一個以弟子禮對待老夫的,教你家人大可不必,你愿不愿意成為老夫的弟子?”
楊真一愣,搖頭說道:“先生,我修的是武道。”
“粗鄙,你修那玩意做什么?”邋遢老頭一臉看不上,轉身便走:“既然這樣,那就不要糾纏老夫,不過如果你想通了,可以來這里找老夫,如果你運氣好的話……”
“先生以為,一人之師能做什么?”楊真循循善誘,一步一步給邋遢老頭挖坑。
這活兒他擅長。
邋遢老頭好像來了感覺,饒有興趣的看著楊真:“學而優則仕,生前身后名?”
這幾乎是天下所有學子文人的理想抱負,中規中矩的回答。
“那先生可曾有理想?”楊真再次詢問,文人大儒不可能沒有理想,這是他們的抱負,更是他們的道。
邋遢老頭一愣,擺手說道:“休要跟老夫提理想抱負。”
戒了?
楊真樂了,點頭說道:“那小子斗膽總結一下,君王無非一統天下時代春秋,大夫無非了君王事留千古名,百姓無非求個天下太平五谷豐登,所謂屁股決定腦袋,就是這個道理了吧?”
見邋遢老頭一副意外的表情,楊真覺得,他路子走寬了。
誰知邋遢老頭隨后一副不屑的樣子,斜睨著楊真,冷冷的說道:
“你說的這些,已經是過去了,現在連朝廷都沒有了,何來君王大夫,百姓愚鈍,貪圖安樂,世家跋扈,分管天下,小子,你的族人只需懂的功法武技上的文字便可,老夫會的都是治世之道,于你,于你的家人都無用。”
說著,邋遢老頭似乎失去了說話的興趣,轉身離開,悠悠而歌,不顯灑脫不顯蒼涼,有的只是一個遲暮老人的自在和無奈。
是啊,現在連他娘的朝廷都沒有了,治世之道還有個卵用?
楊道林說過,九州之地是存在文人大儒詩詞文章驚天動地的,現如今也大多淪為修煉的工具,邋遢老頭手中一部《九州通鑒》,如楊真手中《踵息心法》一般無二了。
邋遢老頭是有真才學的,一句我輩豈是蓬蒿人,讓他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此強大的修為都控制不了的內心激動,如果不是真正的大儒,楊真是不相信的。
且,楊真看的真切,邋遢老頭手中的“傳世絕學”,一部《九州通鑒》一部《國策》一部《詩經》,從九州到國志,再到文才,絕對不是隨隨便便搭配出來的。
先不說現在還留著這些傳世絕學的人已經屈指可數,但凡是和這些東西接觸的練氣士,沒有幾分真才實學的話,是萬萬無法修煉到邋遢老頭這種境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