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艾肯一下子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當晚,別墅內的臥室中,法比安艾肯終于睜開了雙眼。
老艾肯松了一口氣,治療師檢查過了,自己的兒子并沒有什么大礙,都是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的傷勢。
但是,身體上的傷勢怎么比得上心里的傷口。
艾肯空洞的眼神盯著天花板,那副驕傲的姿態早就不見了蹤影。
“法比安,”老艾肯坐到了兒子的床頭,“我的孩子”
“父親,”艾肯終于從牙縫中擠出了顫抖的字眼,“我、我已經成為了紐蒙迦德的笑柄沒了,什么都沒了我在紐蒙迦德的聲望、我在教授們眼中的形象、我苦心建立的組織什么都沒了”
說到這,艾肯竟然是嗚咽著哭了起來。
老艾肯深吸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在自己的兒子被吊掛在城堡的那一刻起,這種局面已經無法挽回。
最后
他只得輕輕拍著兒子的手臂“會回來的會回來的”
法比安艾肯倒也的確是個人物,在父親的寬慰之下,他居然也漸漸從那股頹然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眼中的無神換成了濃濃地憤恨,那股子戾氣變成了陳年的墨塊難以化開。
“我要報仇,父親,我要報仇”他雙眼通紅,躺在床上像只憤怒的公牛喘著粗氣。
老艾肯的眼神也銳利了起來,他點點頭“艾肯家族的榮譽不可被玷污”
話語擲地有聲,可他連格林德沃的名字都沒提起過。
艾肯畢竟是受害人,父子倆一起商議起細節來。
一番討論過后,老艾肯皺起了眉頭“目前來說,嫌疑人有兩個,那個紐蒙迦德五年級生,還有肖恩沃勒普。”
“沃勒普那個泥巴種也要倒霉”艾肯尖叫著說道,“但那個紐蒙迦德五年級生肯定是兇手,在他之前沒人去過那個草藥園”
“我昨晚找過那個學生,一個普通的混血巫師,”老艾肯說,“而且當時對方在某個過家家一樣的小集會上,許多人能給他作證,說對方當天完全沒有走出過城堡。”
“有人偽裝成了他”艾肯咬著牙說道。
老艾肯想到了更多,他皺著眉頭“易容馬格斯還是單純的化妝”
艾肯竭盡全力回憶著當天的情形,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報仇。如此回想之下,他終于發現了被自己遺忘的細節。
“紋身,那個家伙有個古怪的紋身”
“紋身”老艾肯喊來家族雇傭的巫師詢問一番,然后對著兒子說道,“那個真正的紐蒙迦德五年級生沒有紋身。那個紋身是什么樣子的”
“在右手小臂上,一條蟒蛇從一個骷髏頭的口中伸出,然后呈s形盤繞。”
自己的兒子努力回憶著細節,可老艾肯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難以置信地抓住了兒子的胳膊,嚴肅地問道“法比安,你確定是那個樣子”
艾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什么突然這么嚴肅,他立刻意識到那個紋身也許代表著什么,閉眼仔細回憶后他認真地點點頭“絕對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