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衣青衣,名曰黃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黃帝,黃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
應龍畜水,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
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魃不得復上,所居不雨。
魃時亡之,所欲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決通溝瀆。
這是前世《山海經之大荒北經》中關于旱魃的記載,只是白蛇不清楚眼前的赤衣與山海經中皇帝的女兒旱魃有幾分實際的聯系。
如果二者之間真的是同一個,那今天這場求雨比試恐怕遠沒有她想象的那么簡單。
其他先不談,如果赤衣在自己求雨時作祟,這雨到底還能不能下下來白蛇一點底都沒有。
“白蛇仙?”一旁的太子似乎感受到了車內的異樣,輕聲詢問。
白蛇吐了吐蛇信收回了視線。
現在想的再多也無用,走一步看一步罷。
實在不行最多自己不要那龍氣便是,難不成敗了連命都保不住不成?
……
另一邊,見赤衣居然不聽自己的指揮,國師皺起眉頭,眼中透過一絲狠意。
左手在身后暗暗掐決,口中微動,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符咒打在了赤衣身上。
頓時,赤衣身上的符箓紛紛亮起金光,突如其來的劇痛讓赤衣跪倒在地,久久站不起身。
國師:“孽畜,還不快去!”
赤衣這次不敢再有絲毫忤逆,跌撞著爬上祭天臺。
白蛇將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微微瞇起了豎瞳。
臺下祭祀點燃香燭,第一場求雨正式開始。
話說那赤衣上了祭天臺,也不見什么動作,盤旋在坎國上空的熱浪就開始衰減,香才燒了一半烏云就已經重重疊疊,眼看就要下雨。
百姓、官員見之無不激動異常,就連龍椅上的國君都站起了身。
唯有躲在馬車中的白蛇暗暗咂舌。
這也可以!
在旁人看來,天上的熱氣是被赤衣給驅散的,雨云也是赤衣招來的。
但只有白蛇清楚,坎國旱災的源頭便是赤衣,看似做法聚云招雨,實則是將自身散發的熱量給收起來而已。
至于天上的雨云應該是自然形成的水汽,在熱氣驅散后便匯集成了烏云,算是瞎貓遇到死耗子。
但求雨畢竟不是赤衣的專長,雨云眼看越來越低,但直到一炷香燒完這雨卻終是沒有降下來。
赤衣退去,蒼穹之上熱氣重聚,很快就將雨云驅散。
萬民無不跪地而泣,支持國師的百官也都臉色鐵青。
這雨沒下下來該如何是好呀?
唯有國師司馬晉表情淡然,嘴角甚至還帶著笑容。
一邊的弟子忍不住開口問道:“師父,這雨竟然沒有下下來!”
“無妨。”國師將浮塵交到左手:“別忘了這是比試,比試自然要分高低,我們并不需要做到最好,只需要比對方好就行。”
弟子似懂非懂的站回原位。
司馬晉卻沒有再解釋。
赤衣求雨不行,但影響別人求雨卻是拿手好戲。
到時候只要赤衣不收回天上的熱氣,就算你是水將天司親臨這雨也落不下來。
第一場雨沒下下來,眾人無不哀嘆可惜,但第二場還要繼續。
太子掀開門簾,對里面的白蛇輕道:“該我們了。”
白蛇點點頭。
在眾人的注視下,馬車的門簾大開,一條瓷盆粗細,渾身如玉的白蛇從馬車中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