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臺下一片混亂,臺上也好不了多少。
國君大臣在羽林衛的保護下快速撤離,但現場來的可不止重臣,還有眾多入不了品的小官。
這些人可沒有羽林衛保護,也不能帶奴仆參加比試。
現場一亂最先遭殃的就是這些官員,不少官員沒跑幾步就被百姓圍住,脫了烏沙和官服,吊起來活活打死。
想要維持秩序的羽林衛見狀,紛紛持刀跳入亂局之中。
手中長刀左右橫掃,殘肢斷臂橫飛,現場很快化作人間地獄。
太子李文志何曾想過好好一場比試竟然發展到如此地步,站在原地不禁悲從中來。
許溫書看在眼里,輕嘆一聲上前欲要將李文志拖走。
李文志見狀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拉住許溫書的手道:“溫書助我!”
許溫書搖搖頭,如今的局面別說他一個筑基期修士,就算是元嬰老祖都控制不住了。
一掌將好友拍暈,扛到馬車上放在白蛇旁邊。
早就躲在馬車中的白蛇吐了吐信子。
它只是來當公務員的,殺人徒增承負這種事情它可不想參合。
陳定遠站在祭臺之上,目送太子車架從側門離開,目光轉向暴動的百姓,眼神逐漸冰涼。
負責維護國都秩序的禁軍已經完全亂了。
羽林衛雖然還在堅守崗位,但數量實在太少,還要負責皇城安保,根本無暇顧及萬民。
陳定遠站得高,局勢也看的最清晰。
真正鬧事的百姓其實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在跟風行事,只要將帶頭的幾個叛賊擊殺,這暴動就能平復。
“傳我軍令,令邊軍入城維護秩序,凡有作奸犯科,亂殺無辜,散播謠言者殺無赦。”
亂世用重典,邊軍的刀對外狠,對內更狠。
幾個隱藏在人群中的身影高呼領命后向城外疾馳而去。
陳定遠這次回京帶了足足五千騎,雖然算不上多,但全都是十戰老兵。
這些人帶來可不是旅游的,陳定遠有他的想法。
不過現在用在鎮壓暴亂上也算合適。
少時,傳令兵將陳定遠的命令帶到。
早已嚴陣以待的邊軍兵分四路從國都四門涌入。
守門的士卒哪里見過如此殺氣騰騰的軍隊,一個接觸四道國都大門便易手他人。
入城的邊軍所過之處實行嚴格宵禁,按十人為一組幾乎控制了整個國都的所有要道,分段搜索捉拿鬧事者。
反而是維護國都秩序的禁軍被封堵在了軍營之中。
……
太子府,李文志幽幽醒來,卻沒有睜開眼睛,疲倦道:“暴動怎么樣了?”
一直守在床邊的許溫書放下卷宗:“陳將軍已經將暴亂控制住了,只是幾個宵小之輩在從中作梗,算不得大事。”
國家越亂,魑魅魍魎就越多,鬼怪多了,被利用的蠢人就更多了。
北郡之亂算不得小事,但當五千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邊軍入城后,一切的結局都早已注定。
“死傷幾何?”
“傷者近千,亡者百余。”
數量并不算多。
李文志這才睜開雙眼:“陳將軍現在何處!”
“就在前廳等你呢。”
李文志掀開身上的被子,匆匆披上外衫就往外走。
許溫書無奈只能跟著出門。
前廳中,太子黨派剩下的人都聚集在一起。
原本聲勢尚可的太子派現在只剩下寥寥數人,能站在朝堂之上發言的就更少,朝中重臣更是只有陳定遠一人。
現場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超乎所有人的預料,暴動更是眾人始料未及。
雖然其中有敵國間諜的影子,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敵國間諜的手能伸到國都來,必定是國家已經出了大問題。
眾人唉聲嘆氣,唯有旁廳中的一條白蛇處于狀況外,一口一口的吃著太子府廚房做出來的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