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校長,此事必有蹊蹺”
鄧布利多剛要依仗自己身為校長的威望,強行將哈利與分院帽的這場鬧劇壓下,結果特里勞妮教授就抱著她那枚陳舊的水晶球,端著好幾杯茶水連呼哧帶喘地沖進了大禮堂。
通常情況下,占卜課教授是不會出現在開學儀式上的,主賓席位置有限,一般僅供各位主科教授入座。
當然,海格一直在教職工餐位上占有一席之地,鄧布利多對海格的栽培之意昭然若揭,估計也只剩下海格本人因為過于單純才感受不到吧。
眼見自己雇傭的占卜課教授竟然光明正大地背刺自己,鄧布利多將兩只手都收攏進了寬大的巫師袍袖子里,只是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此刻的老鄧正在袖子里狠狠地掐著雙手,試圖將因為頻繁地被人干擾了自己完美的計劃從而積聚起的幾分怒意壓制下去。
“不必著急,西比爾。”鄧布利多眼角微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但仍舊緩緩開口,聲音不疾不徐,“請入座,有什么問題我們可以坐下慢慢說,這樣也有助于幫你理清思路。”
可惜特里勞妮這個女老師往日里又有些裝神弄鬼、瘋瘋癲癲的,自然無法領會此時“領導”話語之中暗含的意味“幫你理清思路,就是讓你想清楚了,有些不該說的話就別說了。”
我們可憐的占卜學教授哪里懂得這種職場情商,捧著她的水晶球,抱著那一堆雜亂的茶杯,欣然向著主賓席走去。
鄧布利多一揮魔杖,教師席位最右側,那名今天才剛剛出現在禮堂之中,估計是新任黑魔法防御課教授奇洛教授的身旁,憑空延展出來了一人的距離,一把靠背軟椅憑空出現,一套精致的餐具瞬間出現在桌面之上。
之間特里勞妮先是向著鄧布利多深施一禮,隨后坐在了那個憑空多出來的席位之上,用魔杖輕輕敲擊空酒杯,低聲念了一句“雪莉酒”。
“噸噸噸”連飲兩杯雪莉酒的特里勞妮臉色變得紅潤了不少。
從她推門而入到現在,已然過去了不短的時間,我們可憐的哈利同學此時仍舊站在場地中央,明明已經很累了,可此時的他已經害怕到了一定程度,怎么敢輕易坐下。
也許是酒壯慫人膽,兩杯酒下肚,這位往日里唯唯諾諾,但卻經常一驚一乍的占卜課教授表現得宛如發現了真兇的毛利小五郎,用手指著仍呆呆地站在場中央的哈利波特說道“我,預見到了他的未來”
鄧布利多臉色變了。
要知道,特里勞妮其實算不上一名優秀的占卜師,更稱不上預言家,魔法世界的預言家往往需要兩點對推衍與時間的把控精準到極致此處代表是尼可勒梅,他是一位真正的預言師,另一種便是源自血脈之中“預言天賦”的傳承。
是的,預言與占卜是需要天賦的,特里勞妮教授正是一名真正的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勞妮”的玄孫女。
盡管卡珊德拉流傳在血脈之中預言的天賦經歷了幾代人的傳承之后已然大幅削弱,但是特里勞妮所繼承到的天賦實際上卻比她所知道的還多。
只不過幼年的特里勞妮身邊并沒有一名善于占卜的“引路人”幫助她開發這份天賦,因此特里勞妮只能以卡珊德拉玄孫女的身份,再配合上她獨創的戲劇性的表演方式,對其他人進行半信半疑地預言。
比如“我的天目告誡我說,水是有毒的,喝過水的人都死了。”
再比如“如果你每天早上都喝牛奶,你絕對活不過三萬天。”
“你會死,一定會死。”
只要廣撒網,一定會碰上一兩個剛好發生不幸的倒霉蛋,那么特里勞妮的“預言家”之名,便就此流傳下來。
她之所以能得到在霍格沃茨的這份工作,完全是因為命好。
雖然她并不知道、也沒辦法主動激發她祖上流傳下來的天賦,可命中注定,特里勞妮就是個享福的人。
當她在面對鄧布利多的面試時,往日里那套騙術在鄧布利多那雙充滿智慧的眼中根本無所遁形,情急之下的特里勞妮開始變得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