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張九齡?”
“不對!”
“張說?”
“哎我說你這家伙怎么腦子一點都不靈光呢?我承認,他張若虛、張九齡和張說是有些才華,但能跟我比嗎?我張打油寫詩可是從來不分時間場合,張口就來,不信我現在就贈你一首,酒倒一杯喝一杯,飯來一碗吃一碗,吃飽喝足我就撤,留你個憨批抵飯錢。哈哈,怎么樣?”
楚高愣住了,目瞪口呆的那種。如果不是打不過這家伙,他真想一巴掌直接抽過去,把眼前這家伙打到冒油。耽誤了小爺半天時間,害我有可能錯過見偶像的機會,結果你說你叫張打油。
楚高努力維持住自己臉上的笑容,十分違心的恭維道:“不成想先生竟是打油詩的創始人,引領時代潮流的一代宗師張打油,今日能見到先生,真是三生有幸!還請先生告知東坡先生的行蹤。”
張打油被夸的有些飄飄然,聽了楚高的問話,想也沒想就直接答道:“蘇東坡啊!被他弟弟派來的人帶走了,此刻應該早就出城了!”
楚高聞言面色一黑,再次拱了拱手,道:“先生慢飲,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言罷他直接轉身走出了面館,站在門口生悶氣。
忽然一陣香風飄過,他轉身一看,只見到一道黃色的身影跑進了面館。
那是一個身穿黃衣的少女,背影看上去很像楚楚,只是比楚楚要高一點。她一進到店里,里面的嘈雜瞬間就消失了。楚高有些好奇,站在門口側身往里瞧,瞧見了一出怪異的景象。此前在面館里咋咋呼呼,囂張異常的那些紈绔痞子們,此刻竟被嚇得把頭埋在面碗里,身子微微顫抖,就像是見了貓的老鼠。與之相反,那些安安靜靜用餐的人則大多都笑著向那姑娘點頭示意,像是十分熟識的朋友。
他看著那姑娘跑到正在收拾碗筷的老店主跟前,叫了聲“吉祥爺爺”,然后就一溜煙的跑進了后廚。
看她那跳脫的樣子和調皮的笑聲,再結合店里客人的不同反應,楚高猜測這姑娘應該是一個非常具有俠義精神,愛打抱不平且十分不安分的主兒。像這樣的人,只要不是被從小慣壞的,刁蠻成性的,一般都還挺討人喜歡的。
就像楚楚,如果不是自己的妹妹,楚高絕對會寫詩贊美她的。
刁蠻而不失溫柔,任性中透著可愛。
想到楚楚,楚高一時有些失神,嘴臉不自覺的扯出了一絲弧度,只是其中的酸甜苦辣,就只有他自己能體會了。
突然,他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袖,低頭一看,見是蘇煥,好奇道:“小阿煥,你有什么事嗎?”
蘇煥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臉上的笑容有些小狡黠,問楚高道:“楚大哥,你是不是喜歡那個黃衣服的姐姐?一直盯著人家的背影。”
楚高在他腦袋上輕敲了一下,“小小年紀不學好,腦子里整天想什么呢?我連人家的臉都沒看到,和她不過是擦肩而過的緣分,你都能扯到喜歡不喜歡上,那若是我與她說幾句話,是不是就能談婚論嫁了?”
蘇煥表情夸張的揉了揉腦袋,忽而又很是認真的道:“我爹說過,有些人天天見,卻一直形同陌路,而有些人哪怕只是遠遠的相互望了一眼,卻能一見鐘情。”
楚高笑了,道:“那我可得保護好自己的眼睛,否則遠遠的可就看不見了!”看著蘇煥撅著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楚高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你還小,不要整天想這些沒用的東西,再說了,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一見鐘情!”
蘇煥推開了楚高的手,氣哼哼的道:“才不是沒用的東西,我爹和我娘就是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