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都城,唐國繁榮強盛的象征,坐落在唐國中央郡城中心,也是整個唐國的中心,這里云集了整個唐國最為有權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可以這么說走在街上隨口吐個唾沫說不定就濺到某某尚書的子侄。都城街道寬闊、車水馬龍、建筑華麗富貴。
翻過新年,陽春三月渲染了唐都城的宏偉,而今天,唐都城更是熱鬧非凡。今天是歐陽世家家主歐陽潛海五十大壽,歐陽世家作為唐國商界中數一數二的龍頭家族,而且與當朝左公關系深厚,因此大壽之宴,有些名望的人物皆紛紛前來賀壽。從卯時開始歐陽世家大門前賀禮之人就絡繹不絕。歐陽潛海一大早便在門口佇立迎賓,管家在旁邊接受邀請卡并唱著賀禮,還未到午時便已經嗓子沙啞了。
提早前來的人大多都是小門小戶,都是希望借著東風能夠攀上歐陽世家或者結識上層人物期望能一飛沖天。對于這些人,歐陽潛海僅僅是點頭示意表示感謝,連一個句都懶得說,自己能夠站在這里已經是給他們天大的面子,這些人也都小心翼翼不敢多想,他們都知道重要的賓客都是壓軸到來的,歐陽潛海也只是來迎接這些人的,而他們能夠遠遠的一睹那些人的尊榮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肖家家主肖言楓攜子肖放前來賀壽,送上賀禮:千年明珠一對、翡翠十支、……”隨著一聲唱喏,周邊喧鬧的聲音頓時便壓低了幾分,都望向門前大道。只見一個身穿錦緞綢袍、虎背熊腰的大漢帶著個身材微胖青年快步走來。人還未到跟前就傳來洪亮的笑聲:“歐陽老哥,恭喜恭喜啊,小弟給你來賀壽了,區區小禮不成敬意,還望老哥多多見諒啊!”雖然他如此說但周圍的人可不敢這么想,單單是那對千年明珠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拿得出來的,有價無市。
“哪里哪里,肖老弟能來就是給了老哥天大的面子了,說這么見外的話干嘛啊,真是折煞老哥咯!”歐陽潛海熱情的往前迎了三步,把住肖言楓的胳膊面帶笑意,嘴里不斷客氣。可有些明眼人卻看出來兩人這是貌合神離,這兩家暗地里因為些生意沖突不斷,指不定今天會有些什么好戲看。
“來,小放,過來給你歐陽叔叔見禮。”兩人寒暄了一陣,肖言楓便對身邊的肖放說到。“侄子肖放向歐陽叔叔見禮,恭賀歐陽叔叔洪福齊天、青春永駐!”肖放謙遜地向歐陽潛海稽首鞠躬,如今的他比以前內斂更多了。“多謝賢侄,賢侄真是人中龍鳳啊,將來必有大作為!”歐陽潛海意思的稱贊了一句。“哎呀,老哥抬愛啦,這小子可擔不起老哥的稱贊,都十五了才達到先天境。和歐陽世家的天驕們可是沒辦法比的啦。”肖言楓看似貶低實則褒揚,老臉上更是滿帶驕傲,還話里有話。歐陽潛海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卻瞬間調整好心情,臉帶笑容。其實歐陽世家中雖然年輕俊杰很多,但歐陽潛海只有一兒一女,兒子詹海卻在年前被人刺殺在川山郡城中,兒子本來是下任家主的繼承人,可如今一旦自己卸任家主之位必定落到其他幾房手中,自己這一房必定衰落。不過歐陽潛海作為一家之主也是心機深沉之輩,即便心中怒火中燒,卻也不留痕跡熱情不減,在旁領著肖家二人去往內堂主廳。
剛剛安頓好肖家二人,管家便來稟報,左公車架已經快要接近大道口了,歐陽一聽整理好衣服邊帶著歐陽世家重要的幾個人迎出了大門。大道口一架八匹汗血馬拉著一輛黃金珠寶鑲嵌的豪華馬車徐徐行來,四周護衛侍從足足四十人,排場頗大。
“草民歐陽潛海攜歐陽世家眾人恭迎左公大駕,草民壽宴得迎左公臨門,實乃歐陽世家之幸、歐陽潛海之幸。”歐陽潛海說罷便作勢要行跪禮。“潛海免禮,今日你大壽本官也是過來湊湊熱鬧而已,繁文縟節就免了,本官也不能做這喧賓奪主之事。”馬車垂幔被雙修長纖瘦的手掌挑開,身形中等微瘦的男子笑呵呵地走了出來,快步走下馬車虛空向歐陽潛海一托。
“多謝左公,左公為國為民諸事操勞,能記得草民草民也是不勝惶恐,左公快請內堂就坐。”歐陽潛海也只是做個樣子,順勢也站了起來,微微弓著身子在旁邊引路。
“這次我將海明、海燕也帶來了,也是讓他們多和都城里的青年才俊們多多接觸。海明海燕快來見過你歐陽叔叔。”左方玉向身后叫到,便見一位手持折扇風度翩翩的俊俏男子和一位穿著火紅長裙頭戴珠花的俏麗女子緩緩上前微微施禮。
歐陽潛海連連稱贊兩人,將幾人引進內堂首座。此時已到午時,都城中會到的都到了,沒有過來的也都差管事之人送上了一份賀禮。歐陽潛海見時辰差不多便下令開席,簡單對眾人的道來表示了一番感謝并敬了三倍水酒又接受了眾人的祝福后,他便坐在首座陪著這桌主要的賓客。
酒過三巡,左方玉放下酒杯,笑呵呵的說到:“潛海今天大壽真是可喜可賀,而且本官也為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大人這話……”歐陽潛海剛剛想恭維幾句便被左方玉揮手打斷了。左方玉接著說到:“其實也算不上什么太多的禮,就是之前聽聞言楓和潛海有些小誤會,前些日子,大殿下設宴邀請了本官和言楓相互交流了一下,就由大殿下牽線化解兩位的誤會,言楓可是做了極大的讓步哦,潛海這是不是份大禮啊,這可是大殿下送給你哦。”
“多謝大人與大殿下的抬愛,如此大禮草民著實感激不盡。肖老弟以后我們可要多多交流合作、同心協力。”歐陽潛海一聽左方玉的話,就明白肖家也站在大殿下這桿大旗下了,就算自己有再大的怨言這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老哥說得好,都是輔助大殿下,我們必竭盡全力。老弟問句話,老哥莫生氣,這個很重要。”肖言楓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心里也打算給歐陽潛海吃個定心丸。“有什么話盡管問吧,都不是外人了。”歐陽潛海見左方玉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個人慢慢品著酒,認命的說到。
“詹海侄兒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但不是很詳細,不知老哥可曾得知那兇手的特征或者長相。肖家對于這方面的消息還是有些門道的,或許能夠幫老哥查的兇手所在,給詹海侄兒報仇。”肖言楓也不啰嗦,直截了當的說。
歐陽潛海目光閃爍,沉默了半晌,面帶怨恨說到:“實不相瞞,我確實知道兇手的一些特征,如果肖老弟能夠幫我查到這個人的下落為詹海報仇,老哥做主歐陽家中、蘇、應三郡的綢緞生意三層收益分給肖家。”這三郡是唐國最為富有的三郡,三層的綢緞生意相當于國庫一年收入了,利益不可謂不大,甚至大的有些過了。肖言楓聽到這里,也是震驚的立在了那里。
“說來也是丟臉,原本我這里也是收到了些消息,便派了素有兄弟劍稱號的左右、右左二位長老前去接應,誰知不僅是詹海被殺身亡,連帶著左右長老如今還重傷難愈。據兩位長老所言,這殺手年紀甚下卻已是先天境高手,功力心機都很厲害,整個過程都是帶著黑色面罩,唯一能分辨的就是使得一柄通體漆黑的短劍。其他的信息都一無所知了。”歐陽潛海苦澀著臉說,堂堂一個歐陽世家被一個小輩傷盡了顏面。
聽到歐陽潛海的話,肖言楓有些為難的皺著眉頭,旁邊的肖放卻整個人一顫杯中酒都散在了身上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那個知道他一切秘密的人居然還活著,看樣子還進入了夜部鐵牌百殺,恐懼感交雜著危機感布滿了全身,權衡利弊之后,他輕輕碰了碰肖言楓,在他耳邊悄聲說了起來。肖言楓本來對肖放的行為有些不滿,不過聽了他的話之后整個人先是一愣,接著便是震驚最后更是出奇的憤怒,猛然一拍桌子,桌上酒菜都跳了起來,嚇得其他人都定住了。
“他媽的!歐陽老哥這禮肖家不收了,我們兩家合力拿下這小子,老子非得把這小子生剮活剝了!我三個兒子都他媽死在這小子手里,如果不是當時小放機靈跑的快怕也是栽了。老子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肖言楓那個氣啊,他四個兒子都是極其出色的人,能夠比他這個老子走得更遠的,卻不想被這么小子給折騰死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話我是不會收回的,老弟也不要推遲,我們通力合作逮著這小子好好炮制他,方解我們的心頭之恨!”歐陽潛海心中也是有些幸災樂禍,本來他覺得自己慘還有比他更慘的,之前害怕肖家出工不出力,現在倒好肖家肯定比自己還要盡力。而且自己拿著以后都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做個順水人情,也是為以后留點后路。
兩人既然決定了,等到宴會結束送走左方玉之后,便進到書房開始商議細節內容,直到傍晚時分肖言楓才帶著肖放匆匆離去。肖放跟著肖言楓身后,此刻心中大定,兩個具有恐怖影響力的世家聯手,那小子插翅難逃,自己的秘密也就永遠守住了。雖然家族鼓勵青年一輩相互競爭,但偷襲弒兄這事那是絕對不允許的,如果他的事情一旦敗落將是無比殘酷的折磨和懲罰,肖放又故技重施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