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則天斜躺在絲綢床上,極其嫵媚。
“哦?是誰求見。”
“是秋官侍郎周興求見。”
武則天輕聲道:“讓他進來吧。”
周興低著頭進去殿內,隔著一層絲紗跪下:“微臣周興,參見天后!”
“愛卿平身,何事求見?”
周興緩緩站了起來:“回天后,近來我朝叛軍四起,雖說全已鎮壓,但是恐怕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服氣,所以微臣想給他們一個警戒。”
武則天緩緩起身,來了點興趣:“哦?有何妙計?”
“此次叛軍在天后的領導下全部鏟除,不過李家還有很多的子嗣在潛逃,雖說難以形成大氣,但還是有些讓人鋒芒背刺,所以微臣想懇請皇后一方面繼續追查逃竄子嗣,一方面給他們警示,把所有抓回來的叛軍子嗣全部養在京城為乞丐,生不得死不得。”
絲紗的另一邊,一股略帶微怒的聲音傳來:“大膽!好大的膽子!這不是在給我皇室抹黑!皇室豈能容你如此褻瀆!”
周興一身冷汗立馬跪了下去:“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武則天聲音很是清冷的道:“那你何出此言,分明是壞我皇室根基,不知人言可畏么!”
“微臣沒有,微臣只是想把他們圈養起來,一般平民不可能知道他們的身份,也不可能相信他們的身份,這些事情也只有宮中少數人知道,既可以立威,再者若是歸附于太皇太后,就重用,亦可以拉攏人心,現在正是立威的時刻!在太皇太后的盛威之下!沒人再膽敢造反。”
武則天閉著眼輕輕的敲著床邊,在思考著什么。
一旁的周興完全不敢抬頭,自己今天還是太過于的魯莽了,過于的急于表現,心里盤算著怎么才能圓回來。
氣氛越來越詭異,周興冷汗直直往下掉,乞討著天后能說句話。
很久過后,武則天輕聲的道:“也不失是一個法子,自從把持朝政之后,這些人總是在吾眼皮子底下跳來跳去,既然想跳,那就讓他們跳個夠,但是啊,周興,我可有一點要說清楚,此事只能宮里知道,萬一讓平民百姓知道了,那你可是死罪。”
周興懸著的心也算是掉了下來:“微臣定不會辜負眾望!此事愿讓犬子全權負責,微臣一家上下誓死擁護天后!”
“嗯,下去吧。”
“微臣告退。”
暗影處慢慢浮現一個人輕聲的道:“殿下確定要這么做么?”
“不這么做,怎么讓那些李家的人安分點,不然真的覺得我這個太皇太后是泥捏的么?”
“可。。這么做始終是有點太過了。而且登基在即。。”
武則天輕描淡寫的道:“登基的事往后拖拖,現在要做的是平定叛亂,安撫文武百官,斷了那些李家的根基,這樣吾才安心。至于這件事,最后全讓那個小官背鍋就好,下去吧,吾要靜靜。”
“是!”
周興出了了大殿,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嘆了口氣,命算是保住了,但是自己若不好好的辦好這件事,隨時可能就被處死。
用自己全家性命來換取信任才勉強保命,周興有些后悔自己做的這個決定了,現在自己以后想脫身告老還鄉怕是不能了。
最終此事全權由周興父子兩負責,周軍負責看管,周興還是在宮里負責給武則天排憂解難。
李逸又被周軍折磨了十幾天,終于周軍對李逸徹底失去了興趣,便放了出去。
至此,李逸也徹底的成為了京城的一名乞丐。
雙腿已經沒有辦法行走,李逸用手托著殘缺的身體,慢慢的往前爬,在這雪地上拖出了一個長長的痕跡,雙手早已浮腫腐爛,終于爬到了破廟的里面。
小廟里早已有很多人,而李逸最后也了解到,這群人里有很多都是李家子孫,也早就拋棄了李家的身份,不然很有可能隨時被人賣掉去換錢。
李逸往里面擠了擠,沒有人排斥,外面大雪紛飛,能多個人擠擠里面的人也能暖和些,而來得晚的人只能在外圍。
即使是冬天,乞丐身上難聞地氣味依舊鉆進李逸的鼻子里,這種日子李逸已經快習慣了,很多次李逸都想著自殺,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能力復仇。
而每當這個念頭出現,李逸就會頭痛欲裂,直接喪失了行動能力,終于一次,李逸硬生生抗住了頭痛,艱難的爬著想跳河自盡。
就在距離河邊還有幾米的時候,突然出現了幾個人,直接把李逸打暈,扔回了破廟,李逸這些人的行動完全被人監視著。
跳河不成,李逸想著毒死自己,依舊被隱藏在暗處的人發現及時的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