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譽丟完褲子,轉進來看著段云的腳:“你的腳傷了,那你最近不能繼續兌現諾言了嘛。”
段云抬起來抖抖:“我是運動健將,隨便摔一跤,豈會受傷。”
阮天譽挑一挑雙眉:“沒有受傷,那你干嘛要火爆女扶你回來?”
這個問題把段云問得慌了神,回到離開足球場的情景,段云自己也說不清為什么,她扶著他,他可以拒絕,但他不想拒絕。這一次便成為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
“我,我是想把戲演得真一點。”段云總不能告訴他自己不想拒絕,那是立刻打臉的事。
“既然你的戲演得出神入化,那我又心生一計。”阮天譽這個軍師總能在事情發展中不斷推出新計謀。
“說來聽聽。”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可以三個月后再去兌現承諾。”阮天譽比出三個指頭。
“我的是皮外傷。”
“皮外傷也可以休養一周。”
“這只是緩兵之計,沒有實際作用,還是按原計劃走好。”
“那就隨你便了。”
“周末就要看電影了,我選個鬼片給她看看。”段云似乎看見秦倩驚恐的表情,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鬼片女生肯定不喜歡看,說不定看一會就嚇得跑出來了。”阮天譽覺得段云的做法很合適。
“我選的是林正英主演的《一眉道人》,你看過嗎?”
“看過,搞笑僵尸片,有幾個鏡頭還是嚇人的,我表妹她們不敢看。”阮天譽經常看電影,很了解電影。
“其實我也沒有看過,只要嚇人就行了。”段云只想他們去看的電影足夠恐怖。
“別把你自己也嚇倒了。”阮天譽提醒道。
“鬼片我看得少,但我好歹也是男生,膽子怎么會那么小。”段云很相信自己的膽量。
“火爆女有沒有問你和楊雪寫信的事?”阮天譽隨時關心這個問題。
“沒有。”
“從邏輯上講,女生都很小家子氣,她應該嚴刑逼問你才對。”阮天譽陷入迷惘中。
“她不是普通的女生,她是女漢子類型的,可能胸襟廣闊著呢。”段云從秦倩強勢的一面來分析。
“胸襟廣闊當然是最好的,就怕藏著噎著耍陰招,你不得不防。”阮天譽一副謹慎的表情。
“我會像防我自己這張嘴一樣防著她。”段云差點把自己說笑了。
阮天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楊雪前幾天給你寫的信回了嗎?”
段云用手抓著頭發,像忘記了做數學作業一般:“啊!最近一周都忙著如何應付秦倩,我居然忘了回信。”
認真做著一件事的時候,可能會慢慢忽略了另外一件事,當有人提醒,自己才又如夢初醒,這就是高中時候的段云。
“看來你已經開始淡化給楊雪寫信這件事了。”阮天譽總能說出總結性的語言。
“怎么可能淡化,寫信是我和楊雪之間的約定。”段云眼前又出現了和楊雪邂逅的場景。
“那你和秦倩的約定呢?”阮天譽找到了兩件事的共同點。
“這兩件事是不一樣的。”段云試圖解釋,但好像解釋不清楚。
“我給你一分鐘,說出兩件事的不同點。”阮天譽一臉的嚴肅。
他和楊雪承諾會寫信給她,他和秦倩承諾為她做三件事,都是承諾。他說他與楊雪之間是約定,那他和秦倩之間是什么?
段云在問自己。
他心里隱約感覺不一樣,但不一樣在哪里,阮天譽把他問倒了。
阮天譽認為兩件事是一樣的。
后來,蘇小明也認為是一樣的。
只有段云,在很多年以后還在說不一樣。
他的理由是,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