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說著說著似乎已經醉得撐不住了,跌跌撞撞就要往那三條腿的供桌上躺去。
卻見無頭神像后方突然竄出一人,仔細一瞧,明明是那已經死去的中年漢子。
“怎來得如此晚?”
中年漢子語氣不悅,背著月光的臉上漆黑一片看不清真容。
已經醉的七暈八素的白衣人看著中年漢子眨了眨眼睛,摸出掛在腰上的酒葫蘆猛灌一口。
“月色正好......不小心醉過去小......小睡了片刻,賊斯你也來口......”
結結巴巴說完便要將手中葫蘆塞給中年漢子,可叫腳下踉踉蹌蹌突然一腳踩空,整個人一下子倒向對方。
中年漢子眼中閃過一道詭異黑芒,暗中的雙手已經悄然變成了一對猙獰怪爪。
“噗”的一聲!
電光火石中只見那快要摔倒的白衣人嘴中猛地噴出一口水酒,酒霧于半空中徒然化作大片火焰頃刻間卷住中年漢子。
那中年漢子眨眼間便被燒的面目全非,一道不男不女地凄厲慘嚎聲剛剛響起,又見一道寒芒如銀蛇般自火焰中穿出,不偏不倚釘住中年漢子喉間,竟將他剩下的慘嚎聲硬生生憋了回去。
“一方山神居然敢化作厲鬼食人,也不怕上那斬仙臺走一遭?”
白衣人依舊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可眼神卻死死盯著神龕上的斷首神像。
“呵呵.....斬仙臺?......昆侖崩,祖龍死,三界之路已斷,又有誰能送本神上那斬仙臺。”
“這群山匪殺吾山民,毀吾廟宇,連本神的首級都被他們砸了。便是食其血肉!取其筋骨!斷其首級!亦難消吾心頭之恨!”
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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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續續地聲音從斷首神像中傳來,滔天的恨意猶如實質一般彌漫在話語之中。
“即無供奉,又無香火,早晚便也是淪為孤魂野鬼。況且這世道,人且互食,憑什么本神吃不得!”
說道最后,無首神像竟全身燃起黑焰,無數縷黑色細絲鋪天蓋地一般纏向白衣人。
而被定住的中年漢子恍惚間竟變成一名薄紗女子,體態婀娜秀眉微蹙,薄紗之下隱隱露出大片滑膩,眼中如秋水迷離惑人心神。
可白衣人不僅不見癡迷,眼中反倒流露出了極度危險的目光。
片刻后,只見破廟轟然倒塌,廟中一切皆化為齏粉。只有一道黑光如喪家之犬般落荒而逃。
漫天灰塵中,白衣人怒罵之聲不絕。
“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你老娘是個女的?”
...........
“刀法由來?”
鏢局營地中,鄒老爺子正拿刀插了塊兔肉在火堆前仔細烤著,聞言有些詫異。
“嗯,練刀之時總感覺刀意未盡,刀法殘而不全。”
陸鈞開口解釋道。
只聽鄒老爺子輕嘆一聲:“陸兄弟果然好天賦,老頭我這刀法確實只是一套殘譜。”說罷拿著水袋抿了小口,隨即又皺了皺眉,似乎覺得這清水寡而無味。
“據傳這套刀法為關圣真君夜讀春秋所得,全套刀訣三十有六。上冊十二為騎戰所使;中冊十二乃步戰搏殺;至于傳說中的下冊......職專斬鬼神......”
陸鈞聽的雙眼放光:
“那鄒老您這刀法從何處習得?”
“呵呵,也不瞞你說。老頭我年輕時曾在邊軍效力,后來在紫荊關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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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砍了十三個叩關的韃子腦袋才得傳了這套刀法。”
“失敬,沒想到老爺子也曾是衛國殺敵的軍中好漢。”陸鈞聞言趕緊抱了抱拳。
鄒老爺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只是后來看不慣上官貪瀆,一氣之下便回了嶺南老家走鏢為業,沒想到這一走便是大半輩子......”
想起往事不禁哀嘆一聲接著說道:“這三冊刀譜傳至今日都已遺失多半,只有軍中尚有遺留殘篇。不過雖說只是殘譜,但畢竟是軍中所使戰陣所用,殺伐之氣最重,與小友的奇門兵器倒是相得益彰。”
陸鈞聽后一臉失望,這刀法與天殺、屠戮都十分契合,可卻偏偏卻是套殘譜。
......
“老倪,快看看我搞到了啥!”
臨時營地一角,一名鏢師正神情得意地晃著一個水袋。
“桃花釀!你小子哪搞來的?”
被稱為老倪的鏢師壓著嗓音低聲詢問,臉上酒糟鼻子激動地通紅。
“這你別管,反正兄弟我可夠意思了,咱們等會躲那邊林子喝去。”
“還等甚,現在就去!你是不知道這段日子兄弟我怎么熬過來的!”
老倪興沖沖地帶頭往林中鉆去,口中還不住抱怨。
“那兩年輕人也不知什么來頭,昨日我看著烈小子給他們提了壺好酒,卻把兄弟我饞壞了!”
他說的起勁,絲毫沒有發現身后的同伴眼中一閃而過的黑光。
炷香之后,林中響起短促地一聲慘叫,隨后便是細細地咀嚼磨牙之聲。
不一會兒,“老倪”腆著肚子從林中鉆出,打了個飽嗝后嘿嘿一笑,露出滿口森森白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