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少年白凈臉龐,雙手籠在袖子里,一身青卦,穿著一雙魚紋靴子,溜達跟著三人,時不時的看著驚慌逃竄,尖叫的村民,漫不經心。
“是零和的刺客!”老者單手拿起一名刺客的刀,高高抬起,靠著刀柄處的精鋼上,刻著一個標記,一個圓圈內,套著一個小圓圓,小圓的上下與大圈相連。刀刃已豁,切出了一條拇指大小的口子。他行動的時候,背部紋絲不動。
女子抽著水煙,吐出一口眼圈,看著老者手中的刀,輕輕問了句:“二位怎么看?”
“四人伏擊,卻被一刀反殺!這零和刺客,不過名大于實!”少年搶先道。
“我做不到!”中年男子忽然發生道,他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四個泥坑道。“就算我能躲過,也不可能一刀反殺!”說著,他的眼里出現了不解的神情道:“王何是怎么做到的?”
少年人緊緊閉上嘴。
老者若有所思道:“不錯,這四個人就像四根木頭,一動不動,被人一刀攔腰斬斷。可這四個人不是木頭!還是個一等一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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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的話,所有人都聽明白了,刺客訓練的就是反應和靈敏。四個一等一的刺客,站在那里不動,讓人一刀切,于情于理不通。
“他們當然不會是木頭,只是有人把他們變成了木頭!”女子忽然笑了,她笑的樣子并不好看,看起來有點苦澀。
“誰?”
“那個女人!”
“沒人見過那個女人沒出手!”少年忽然道。
“她當然不用出手!因為見過她出手的人都死了!”女子眼神忽然寒了下來,“我懷疑她是念力師!”然后笑瞇瞇看著少年道:“我把她交給你,好嗎?”
少年笑了,有些不好意思,臉似乎微微紅了。
“呀,臉紅了,南中第一采花賊王中毅臉紅了,說出去,多少女人得傷了心!”女子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姐姐,知道你喜歡她!你看,專門把她留給了你!”
少年的臉更紅了,像喝了酒一樣,滿臉通紅。他一抬頭,想調侃她。就看見老者凌厲嫉妒的眼神,如錐子一般,盯著自己,眼神里有嫉妒和憤怒。
他頓時緊緊閉住嘴,只說了一個字。
“好!”
夜黑,月懸,星空。
一堆篝火上,一支兔子烤的油亮焦香,背著劍匣的男人,扯著兔腿,一小口一小口,慢慢的咀嚼,慢慢的咽。
他享受著唾沫包裹食物的質感,讓食物咀嚼的更渣碎一些,更充分的吸收每一滴的營養。
他確實有些疲憊,無論什么人,連續十幾日像狗一樣奔跑,被人追殺,殺人,他的體力和壓力都到了臨界點。
他的神經像根鐵絲一樣堅韌,就算這個時候,他還在留心白衣女子。
因為,他看不透她,也甩不掉她。
這十日來,她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從不與他交談,卻幫他殺敵。而她偏偏武功高的離譜,還是一名罕見的念力師。
但她為何幫自己殺人?更感覺不到她的善意,也感受不到她的惡意。
她此刻就像一把劍,現在對準了別人,將來會不會對準自己?
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看她,她坐在一棵大樹的樹叉上,輕描淡寫的看著月亮,身無旁騖,白衣隨風起,好一副仙俠畫意。
他低頭看看自己手里那半只烤的焦黑冒油兔子,撕下另外一個兔腿,“喂!”了一聲,猛的向白衣女子扔去。
她紋絲未動,仍由兔腿拋起,落地。
一刀客王何臉色變了,有些生氣般喝道:“喂,你我素不相識,多謝姑娘你一路拔刀救我。但是,大路兩邊,各走一邊,就此別過,后會無期!”
說著,他深深鞠了一躬,拔腿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白衣姑娘未動,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依舊看著一輪彎月,仿佛這個男人只是一堆空氣。
王何走的很快,不一會腹中有些餓了,就想起剛才扔掉的那根兔腿,不免有些可惜。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是想念那個兔腿,而是那個白衣女子?
畢竟,那個白衣女子雖然很冷,卻有些漂亮,不,就是美麗漂亮。一想到這里,他忽然覺得自己怎么連她姓字名誰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