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給錢學林打了個電話,詢問合同的事,錢學林的回答讓張慕覺得莫名其妙:“什么合同,張慕你跑什么地方去了,銷售部一大堆事不管了?明天早上九點到我辦公室不準遲到,現在我開會,不跟你說了。”說完錢學林就把電話掛了。
是自己上次撞壞腦袋記憶錯亂了,還是錢學林貴人多忘事,張慕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他又給許辭打了個電話,許辭也在開會,讓他等自己回復。
張慕把合同留底仔細看了一遍,找不出什么明顯的漏洞,覺得大概真是自己的業務水準不夠,也就不愿意化心思了,于是按辦公室的指引出了楊木大廈去找楊木集團下屬的雁回大酒店。
西安是個好有意思的城市,張慕慢慢觀察沿路的景色,高聳入云的玻璃幕墻而和低矮的秦磚漢瓦,八車道的大街和街邊偶爾看到的深遂小巷,西裝革履的年青人和裹著羊肚頭巾的老頭,濃濃的汽車尾氣和淡淡的烤羊肉串的香味,同時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這種看上去的時空錯亂卻沒有任何的不和諧或不習慣,風把塵土從黃土高原帶過來,整個城市蒙上了一種灰黃的感覺,包括連天空也是暗暗的,空氣十分的干燥,讓久居江南的張慕感覺喉嚨有一絲絲的不適。
突然一個熟悉的在張慕的腦海中閃動過一百萬次的身影出現了,一瞬間張慕覺得自己的呼吸停止了,是幻雪,雖然她換了一個頭發、穿了一套黑色的職業裝,雖然隔了足有一百米的距離,但是張慕確信無疑,一定是她,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心快要跳出來,全身都變得僵硬而不協調,一種酸澀的東西在眼眶中不斷的打轉,這是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張慕喊了一聲,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變得完全嘶啞,連自己都無法聽見在喊什么,而前面的幻雪卻似不知做了一個什么動作,轉身步入了后面的一個酒店,張慕幾乎是沖了進去,幻雪正在背對著門和登記處的幾個女孩子交談著什么。
“小雨!”張慕大喊一聲,沖上去從后背一把抱住了她:“為什么你要走,為什么你突然要走,你知不知道我找的有多苦。”他再也無法忍受,眼淚滾滾而下。
“啊!”女孩子猛然間尖叫了一聲,奮力掙脫了張慕,本來想給張慕一個耳光又突然收了手。
女孩轉過頭來張慕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雖然這是一張與幻雪如此相象的臉,但張慕仍然很肯這不是幻雪,因為這是一種與幻雪截然而不同的眼神,驚惶又略一點無助,憤怒而又有些尷尬,再加上一點委屈,完了!張慕的整個臉甚至脖子都脹的通紅,然后開始結結巴巴的道歉:“對、對不起,我認錯了,認錯了,我是真的認錯了,真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認錯了。。。。。。”張慕喃喃的手足無措,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對幻雪的思念真的過了頭,不然不應該使用這樣的方式,即使眼前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幻雪,似乎這樣的舉動也實在不合適。張慕偷偷用眼瞄了一下四周,剛才的一聲號如同按住了時間的某個開關,所有人都停止了動作,怔怔的看著自己,而辦登記的那兩個女孩子更是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瞬間張慕真恨不得有個地洞鉆進去。
也許是張慕的窘迫的表情贏的了女孩子的信任,而且從張慕的裝束看也實在不象是一個登徒子,女孩子很快反應過來,她轉身說道:“沒事,沒事,一個朋友和我開玩笑。”用一句話幫張慕解了圍,然后她嫣然一笑,輕聲說,“你只是想進來認錯人呢?還是打算在這里住下呢?”
“哦,我住下來,我住下來。”張慕連忙如搗蒜般的點頭。抬頭一看酒店名稱,竟然就是雁回大酒店,張慕把楊木集團開給他的入住介紹信給前臺。順便偷偷看了看女孩子的胸牌,“單飛雪”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賓館房間內的氣味實在不是很舒服,而剛才的一幕重在勾起了張慕對于幻雪的思念,亂亂的心境下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想事情,于是張慕重又回到賓館的大廳茶座處,要了一壺茶,開始傻傻的看外面的車水馬龍,休息廳內正在播放在范瑋琪的的《那些花兒》
……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他們都老了吧?
他們在哪里呀?
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