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點了點頭,然后我又仔細的看一下單飛雪,回答道:“嗯,不過還是有點區別的,你看上去更成熟一點,大器一點。不過僅以臉的倫廓而言,真的好象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他本來想說飛雪的臉上還多了幾顆淡淡的雀斑,不過這個是不能說的。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能告訴我她的名字嗎?”單飛雪的語氣有些怪。
張慕的臉又有些發燙,“其實,我只知道她叫小雨,連她姓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不是不愿意告訴你,而是我真的不知道。”
“一個可以讓你掉眼淚的女孩子,你居然連她姓什么都不知道?”單飛雪歪了歪腦袋。
張慕無語,突然間想到一件事:“哦,對不起,你坐那么久我還沒給你倒杯茶呢?你要喝什么?”他向一邊的服務員打了一個要服務的手勢。單飛雪立刻制止了她,“我只是隨便過來和你聊兩句的,馬上就走,謝謝你了,那個你打算在西安住多長時間啊,我們賓館有旅游服務項目的,比如兵馬俑、秦直道,比如大小雁塔古城墻什么的。”張慕想了想,覺得難得來西安一趟,不去兵馬俑實在可惜,當兵時曾經對此心儀了許久,現在是該抓住這個機會了。
單飛雪笑了笑,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幫你處理,唉!我向所有客人介紹景點的時候,從來沒有人選擇秦直道的,你!知道秦直道嗎。”
張慕點點頭,這個曾經在高中的圖書館里看到過資料的,“雖然我沒去過那兒,不過我知道秦直道是中國冷兵器時代的高速公路,其中的建筑成就足可照耀千古,秦始皇用這條道路直達朔方城,一年這內就把匈奴逐出漠北,從這一點上,什么衛青、霍去病、柳亞夫、李靖,連替秦世皇和蒙恬提鞋的資格都沒。我和那些戰友都曾經談論,如果秦國真的千世萬世的話,恐怕成吉思汗永遠只能在他的什么干難河邊洗澡了。”
單飛雪笑了笑,“難得你知道的這么詳細,不過你知道女孩子們怎么看這條路嗎?”
張慕表達了傾聽的興趣。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
憂心烈烈,載饑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遲遲,載渴載饑;我心傷悲,莫知我哀!
戰爭是男人們的專利,卻把女孩子埋進歷史的塵埃里,當年的秦直道邊上,定是無數場的生離死別,是無數悲劇重合的舞臺,秦直道的兩旁,一定流滿了孤兒寡母辛酸的眼淚。”
張慕目瞪口呆,這是第一次可以在一個服務員口中聽到如此長如此復雜的一段詩經,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幻雪所留下的那一段“風雨如晦,雞鳴啾啾,既見君子,云胡不喜”而在那么長的一段時間里拼命抱著《詩經》不放的話,張慕根本連聽懂單飛雪的這首詩都是不可能的。于是張慕挖破腦袋,剛好想到一段。
“有杕之杜,其葉萋萋;王事靡臨,我心傷悲。卉木萋止,女心悲止,征夫歸止”張慕也掉了一句文。
單飛雪大概不曾以為張慕會理解她那首詩經的意思,所以當張慕念起《出車》時愣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出現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