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柔很理解童年的心理,有時候,死去的人會活在最牽掛的那個人的心理,而這種存活,會是永恒。
閔柔拍了拍她的背:“可憐的孩子,閔姨也給不了你答案,你問問自己的內心吧,如果你的內心仍然愿意跟劉勁繼續的,那就好好陪他走完最艱難的這一段吧,畢竟劉勁不是壞孩子,他會看到這一切的。”
“如果你不愿意委屈了自己,那就先放開吧,放開劉勁,也放開自己,然后讓時間來決定一切,畢竟時間擁有最終的決定權,命運會最終選擇,誰和誰會走到最后!”
劉勁已臨近崩潰,盡管一路上張慕的沉默,沉重的沉默已經表明安心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他想到了安心可能發生的任何狀況,生病、車禍、與人爭執、傷人、甚至偷竊、出賣**......
但是結果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安心的死了,以一種最悲哀的方式離去了,昨天半夜里她從醫院最高的七樓上跳下來,等到被人發現時,鮮血都已經凝固了。警方基本已經簽定為自殺,但其中一份重要的證據是安心所留下的通過張慕轉交給劉勁的遺書,所以必須找劉勁例行問案。
“不可能,齊遇不可能自殺,她是一個性情極其樂觀的人,而且很堅強,所以她沒有任何理由自殺,她一定是被要謀害的,是有人故意把她推下樓的,我不信他會自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劉近似乎在解釋,又似乎在自言自語。
問案的警官很有禮貌:“這位劉先生,我們是想了解一下你和齊遇小姐之間的關系,以及最近你們是否有聯系?我們也需要對案件進行一個最終的認定。”
“我說了齊遇不可能是自殺的,我不信什么遺書,一定是謀殺,你們要了解什么,難道你們認為是我殺了齊遇,我怎么可能去殺她,我怎么會去碰他,我怎么舍得去碰她那怕一根頭發,我不信,我不信她已經死了,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問清楚,對了,她媽媽在鎮上,我知道地址,我要去問她......”劉勁有歇斯底里。
辦案民警道:“很遺憾,齊遇小姐的母親于十天前去世了,根據她在醫院的同事說,從那以后,齊遇小姐就犯了嚴重的精神抑郁,而她在這里又沒有什么親屬和朋友,最終才選擇了這種過激的行為,所以說,她母親的病逝是她自殺的直接原因。”
“什么?”劉勁拼命抓自己的頭發,“我不信,我不相信,我絕對不相信,絕對絕對不相信,你們一定是在騙我,安心沒有死!”
辦案民警道:“先生,我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們還是希望你冷靜一下,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要不您先看一下遺書,然后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劉勁幾乎瘋了一般要向警察撲過去:“我不看,我不看,總之我不信齊遇已經死了,就算死了,也是有人謀殺的,一定有人謀殺的,你們快給查案,你們要給死者一個交代。”
張慕連忙控制住劉勁,把他強拖到辦公室外的走廊上,對單飛雪道:“飛雪,你先幫我看著她一點。”
單飛雪點點頭,陪著劉勁坐下了,劉勁依然在喃喃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安心怎么可能會死,怎么可能會自殺。”
張慕回到警察座邊,道歉道:“不好意思警官,過世的是我這位朋友的前戀人,現在他的情緒不太好,要不我來幫他回答問題怎么樣?”
警官道:“你是誰?這個最好由當事人來回答。”
張慕道:“如果嚴格算進來,我才是當事人,因為齊遇的那份遺書首先是給我的,是讓我轉交給劉勁的,而且你們警察局一開始也是把電話打給我的,我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比較了解,所以由我來回答問題比較合適。”
警官沉吟了一下道:“也可以,其實我們通過尸檢以及對現場周邊的足跡、環境的分析,再加上調取了事發地點的監控資料、死者同事對死者近況的敘述,已經完全可以認定這是一起自殺行為了,至于這份遺書,我們也只是履行一個程序,是否有這份遺書,對我們的定案關系并不大。”
張慕道:“那能否讓我看看這份遺書?”
警官提供給他一份復印件:“暫時我們只能提供給您這份復印件,等事情最后認定完,我們會將相關原件移交給當事人的。”
張慕表示了感謝。
警官在問了張慕的一系列身份以及與劉勁齊遇的關系后,最后問道:“死者最近有和你們聯系嗎?”
張慕把幾個月前與齊遇最后一次見面的情形說了一遍。
警官點點頭:“那你怎么能確定死者與劉勁一直沒有接觸呢?”
張慕回答道:“齊遇小姐根本沒有劉勁的電話,否則她也不會留了我的電話,把遺書交給我,讓我交給劉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