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好用了最壞的方法,也迎來了最壞的結果,逃亡的每一天都是惡夢,看守所的日子雖然難熬,反而倒是可以看到日出的。
但從看守所出來以后,他才明白了,世界沒有那么容易一個騙子,再沒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他成了病毒,人人唯恐與他有任何關系。
他最先去找的人是許賦,如果要談交情,許賦和他的交情要深的多,而且許賦更知道他的能力,也有權力可以替他安排。
許賦對他的態度非常好,約他在紹市的一個五星級酒店見了面,兩人先沒說什么,許賦先安排他在酒店的洗浴中心好好放松了一下,他當時還挺感動的,覺得許賦對他安排的這么周到,說明情況不錯。
他放松出來以后,許賦在洗浴中心的休息室等著他。
他還沒說出來意,許賦卻先開口了:“錢總,咱是老交情,你現在困難我知道,你找我想找事做我也猜到了,這個不是問題,但是我先有一個疑問,當年你給張慕的資料是什么?”
錢學林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許賦說這個的目的何在,但他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回答多了,他如何對得起張慕幫他帶出苦海,可是什么也不回答,許賦又怎么會信任他。
他思量再三,最后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東西。
許賦笑了,他當然不會信錢學林,也不會用錢學林:“許總,這樣吧,我在紹市的濱海工業區有個印染企業,我安排你去當個門衛的管理,就管管工人上班下班,工資就按照普通中層,怎么樣?”
錢學林終于明白了,許賦只是在耍他,他最后努力試圖解釋些什么,黃百洋也從里面放松出來了,看到他故意前后打量了一番。
“錢總,啊呀,現在更白了嘛,簡直比白面書生還要白,在里面呆了幾個月感覺怎么樣?聽說象你這樣的小白臉,別人喜歡通柜,你被幾個人通了?”
然后他又對著許賦道:“許總,白眼狼太多,你可得防著點,我們村那個張云燕肚子都被人搞大了,還被騙光了錢。”
許賦不陰不陽:“黃總,放心吧,我兒子養條二哈,化的錢也比養他多,無所謂。”
兩個人不停的一搭一檔,錢學林被迫告辭。
許賦沒有挽留,與黃百洋在背后大聲道:“黃總,做人好壞無所謂,千萬別學這種反骨仔,吃里扒外,一不小心就把人骨頭給吞了。”
黃百洋哈哈大笑:“我這個人什么都做,就是不做騙子,更不會做吃軟飯的騙子。”
錢學林狼狽而逃。
但是張慕真的給他希望了,患難始見真情,錢學林第一次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感恩”。
他嘟囔地嘴巴,很不好意思的說:“張總,有件事我要跟你說對不起,上次我給你資料的事,我透露了一點給許賦,不過沒有說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