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許辭和許賦都想要去的攙扶他,被他一眼一個,瞪了回去。
他對著三兒子問道:“你剛才說,你要血薦于我,那么,如果我不同意你的建議,你想要怎么做?”
許頌天真的認為,父親只是暫時被許辭蒙蔽了,自己剛才震聾發聵的一番話,一定能夠打動父親,可他沒料到父親會這種態度對他說話。
可看著臺上站立的黑壓壓的一群人,許頌覺得前所未有的榮耀,這輩子,從來沒有一次,因為他說了一句話,而得到這么多人的擁護和愛戴。
他萬分激動,指著臺下的人群,對著許鶴幾乎流淚:“父親,你看看,下面這些都是跟你一起打下麗科江山的人,是麗科真正的老臣和元勛,是麗科的人心和民意啊!”
“父親,你不要被某些人的花言巧語所蒙蔽,要看清人心,適應民意啊!”
他咬了咬牙:“如果父親不答應,那么我對這樣的麗科,這樣的許家將會徹底失望,我將會宣布脫離許家,以后跟許家,跟麗科再沒有任何關系。”
臺下又是一片嘩然,記者手中的閃光燈瞬時間亮成一片。
所有人都在等待許鶴的回答。
許鶴微微搖晃了一下身體,但他扶著桌子,卻是站定了。
他一生做過無數種場合,卻沒有任何一種場合更讓他難堪——作為一個父親的難堪;
他一生做過無數次決定,卻沒有任何一個決定比這個艱難——作為一個父親的艱難;
他一生有過無數次失落,卻沒有任何一次失落更讓他失落——作為一個父的失落。
他嘶啞著聲音,緩慢卻清晰無比問道:“你剛才說,如果我不讓你大哥當總經理,你就不要我這個爹,不要那個在臺下坐著的娘了?”
許頌有點心虛,但仍然硬挺到底:“你和媽當然是我永遠的爹娘,但是如果大哥以后不能執掌麗科,我就正式脫離許家,我就是要向你表達這個決心。”
許鶴緩慢的點頭:“很好,很好,也許你是真的長大了,我以前都小看你。”
他從主持人手中拿過話筒:“那你脫離麗科,脫離許家吧,許家不會因為你許頌的離開而分裂,麗科也不會因為你許頌的離開而放棄上市。”
說完以后,他在主席臺中間穩穩得坐定,再也不看許頌一眼,仿佛根本就不曾發生過什么,仿佛剛才說話的那個人只是個路人。
許賦剛想發言,許辭卻先拿起話筒:“我小弟是性情中人,各位領導和來賓不需介懷。”
“各位也不必把我小弟弟剛才的話當真,目前我小弟在上市公司的股份是1.3%,260萬股,他是不會放棄這些股份的。”
他微笑著道:“這次麗科拿出了約25%的股份進行招股,許多證券公司和基金公司的朋友都覺得這個比例太小了,如果我小弟現在脫離麗科和許家,主動放棄這些股份。”
他頓了一頓,對臺下哈哈大笑道:“那現場一定有許多朋友,搶著要這些原始股,大家說對不對?”
臺下笑成一片。
所有人都把目光對著許頌,看他怎么接這句話。
許頌繃著臉,額頭上的青筋一跳又是一跳,他現在很想說:“好,那我放棄這些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