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在煙雨市拍攝電影的時間將近二十天,這二十天中不可能時時在電影棚里,她一定曾經去過ZX,而且ZX的財務一直由她所管理。
那么她知不知道此事?
如果是以前,張慕一定會認為夏青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可是現在,張慕雖然仍然相信夏青是被蒙在鼓里,而內心已經虛到了極致。
因為他發現,自己對夏青沒有任何可以制約,也沒有任何可以牽絆,就連感情,也不過象根風中的蛛絲,隨時都會被軟易切斷。
自己對夏青沒來由的信心,究竟有什么底氣?
他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
卻看見夏緋和林慶之正把十萬元錢一萬一疊塞進夏緋的包里,夏緋的包太小,兩個正商量著怎么塞得下,一邊塞一邊相互調笑,樂得跟傻子似的。
他苦笑著搖搖頭,就為了這么一點錢,人性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錢學林見林夏二人只看著錢,居然完全沒有發現張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過去,捅了捅林慶之的腰,向張慕指了指。
林慶之還不明白,驀然發現那邊站了個人,雖然他跟張慕沒見過幾面,卻清楚的認得,那是張慕。
他嚇得一激靈,手一松,夏緋的包掉在地上,幾疊錢和幾件化妝品散了出來。
夏緋卻仍然沒有反應過來,以為林慶之只是失手了,嗔道:“怎么毛手毛腳的。”俯下身就想去撿東西。
林慶之連忙拉拉她,向張慕指了指。
夏緋這才發現張慕站在那邊看著自己,她剛才滿口說以自己姐姐跟張慕的關系,可以有恃無恐,可是臨到真要解釋的時候,卻是張口結舌,完全說不出話來。
林慶之想要解釋,可是怎么解釋?
合同和十萬元的收據在張慕的手上,上面清清楚楚簽了自己的名字,而且地上還散落著票子和雜物,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么可解釋的。
他忽然想到張慕和丁光川的關系,又看看咖啡店對面的派出所,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夏緋不知事情輕重,反而比他要鎮定一點,扶起林慶之,低著頭對張慕道:“姐夫,你別誤會,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張慕的臉陰沉得如同要滴水,只是揚了揚手上的《居間合同書》和收據:“那你們這個是什么意思?”
夏緋:“我......”了一下,終于還是張口結舌。
她原來以為張慕根本不會追究這么點小事,可是看到張慕的臉色,她才發現原來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
如果張慕想追究,就可以簡單的把自己和林慶之送進監獄。
她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