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雪幽幽地說:“嗯,慕哥哥,我剛才想了想,我覺得許多事情只是造化弄人,其實父親也是受傷者,也很可憐,我這樣恨他實在是沒有道理的,所以我原諒他了。
甚至那個閔柔,那么多年,只能這樣一直跟在父親的身邊,也是怪可憐的,所以,我也不再恨她了,你覺得我這樣想對嗎?”
張慕不持態度:“飛雪,很久以前有個人跟我說過,做人做事,當從本心,像這種事情,其實沒有對錯可言。
只不過仇恨是一把雙刃劍,會傷了自己,也會傷了別人,但是原諒,卻會讓你和你父親都能夠放下一些東西,大家以后是一家人了。”
單飛雪卻搖搖頭:“我暫時沒想跟他們一家人,我承認他是我的父親,我也不恨他了,但我姓單,我是跟外公姓的,外公一家為我所以付出的太多,所以外公才是我爺爺,我不能夠忘本,所以我只能姓單。
明天你幫我約他們吃個飯,告訴他們這些,我想有些事,還是要說清楚,不然的話,大家骨鯁之喉,都會很難受。”
張慕不由自主地抱了抱單飛雪:“小雪,你能這樣想,真不容易,你母親的在天之靈,一定會特別欣慰!”
“嗯,慕哥哥,謝謝你,你對小雪真的太好了!”單飛雪把頭靠在張慕的肩膀上,沉沉地睡去了。
張慕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個消息告訴李延河,并且安排明天的午飯,雖然他可以預見今天晚上李延河肯定睡不著,那就讓他睡不著吧。
自己抱著一個青春活潑的小蘿莉,又那里能睡安穩了?
果然,第二天中午見到李延河的時候,他頂著兩個巨大的熊貓眼,他比張慕更慘,幾乎已經是兩個晚上沒睡覺了,不過他的精神出奇的好,簡直跟打了雞血一樣。
接到張慕的短信后,李延河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覺,他好想把所有他認識的,和認識他的人都請過來,告訴他們,我李延河的女兒找到了,可是他不敢,現在單飛雪的狀態,實在不宜見人。
最后他細細考慮,還是決定只請了幾個家人,閔家姐妹,李延川和李小午,只不過李延川去帝都開會了,所以只有四個人。
然后他又開始想禮物,他想立刻把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部給女兒,以此告訴她,她在自己心目中有多重要,可是又擔心這樣會不會讓她害怕,會不會反而讓女兒走的更遠。
最后他想到了一件好禮物,他當年送給曲玉霞的刀,雖然那把刀不見了,而自己又想盡辦法收羅了一把差不多的刀,但作為當年的定情信物,這把刀送給女兒,無疑是向女兒表明她們母女倆在自己心目中的價值。
然后他又感慨,他不知道張慕用什么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說服了單飛雪,但至少證明了一個事情,張慕對單飛雪而言比自己這個老爸讓單飛雪信任十倍。
第二天中午,李延河特意定了一個檔次不高不低,但氣氛特別溫馨的私房菜館,連菜品都是家常菜,盡可能讓一切自然到極致。
六個人坐定之后,單飛雪仍然跟張慕挨的緊緊的,然后怯生生地看著李家眾人,張慕在一邊鼓勵:“小雪,有什么話要跟爸爸說的,就說吧。”
李家眾人都點點頭,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單飛雪猶豫了很久,終于慢慢堅定了眼神,輕聲道:“我有幾件事情,希望先跟你們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