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是荒山野嶺的,又已經是午夜兩點了,周圍不要說是人了,連條野狗都沒有。
她嘶吼了幾分鐘,卻連半點回應都沒有。
這下子是真正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她終于稍稍安靜下來,不哭也不鬧,只是坐在位置上默默地流淚。
張慕反而沒有了辦法,只好溫言相勸:“飛雪,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發起了脾氣,把我們每個人都罵了一通,最后就氣呼呼地跑掉了,還故意關了手機。
現在整個李家都亂了,估計連楊木和ENG都亂了,所有人都在到處在找你,我更是跑到這個角落里來候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單飛雪不吭聲,也不回應,只管自己低聲哭泣。
張慕又說了一堆好話,可是單飛雪仍然無動于衷。
要說張慕不火,那完全是假的。
他與單飛雪非親非故,只是因為當年與小雨而引發的一點情愫,現在與李延河的那一點關系,再加上對她不幸的那些同情和憐憫,才讓他一直對她悉心照顧。
可是他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與李小午只能兩地相隔搞地下情;ZX只能偷偷摸摸地全權交由夏青去處理;自己還得被人誤會是真正的渣男。
他的心頭越來越是煩惡,實在沒有耐性繼續相勸,于是他從后座上退出來,想要坐到前座上去直接開車。
沒想到他一離開,單飛雪連刻從車門另一側下車,張慕只好再把她抓回來,這回單飛雪沒有掙扎,卻與他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游戲,讓他哭笑不得。
“飛雪,你究竟想要怎么樣?”張慕簡直想要求饒。
單飛雪咬咬牙:“你們現在是一家人,我只是個沒爹沒娘的苦孩子,我這次把所有的東西都帶來了,以后我在這房海村與小螢螢相依為命,你們都別來管我!”
張慕的耐心終于到了極點,他厲聲道:“什么叫一家人,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說完以后,想走想留隨你,我決不干涉,行了吧?”
見到張慕第一次沖自己發火,單飛雪微微有點害怕,她下意識的把身體縮了一縮,委委屈屈地道:
“我都親耳聽見了,那個閔柔讓你和李小午快點結婚,還是說我媽以前誘惑爸爸,難道我聽到的都是假的嗎?
還有,你明明去打架了,為什么騙我說是做安保了?”
在剛才的那幾個小時里,張慕早就為此想好了說辭,于是他大聲道:
“我早就跟你說過要去做安保是不是,那些當地人要來調戲伴娘,我這個做安保兼伴郎的難道不應該出手,而是由著他們亂來嗎?
我怕你擔心,所以沒把這事告訴你,這只不過是善意的謊言,難道你就沒有對我說過善意的謊言嗎?
至于你說的關于阿姨背后說你的那些事,我更是生氣,你說你好好的,為什么不讓閔阿姨去一起參加旅游?
你以前說過要原諒,可是你這樣的做法叫原諒嗎?你是在無端地給你爸和阿姨之間增加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