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河想去追,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追。
他拿起手機打了幾個電話,卻一直是忙音,不知道是被閔柔掐掉了,還是被她把號碼攔截了。
這個與自己青梅竹馬十幾年,又與自己相敬如賓十幾年,幾乎從來沒有紅過臉,更沒有這樣吵到天翻地覆的女人。
為什么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的深沉、霸道,蠻不講理,幾乎變成了另外一個女人。
難道自己做的真有這么過分嗎?
自己只是想拯救自己的女兒,臨時挪動一下小午在家里的東西,根本沒有要把小午趕走,這么小的一點要求,有這么難嗎?
難道自己應該讓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一個人在外面承受著無盡的精神折磨,沒有人照顧,也沒有人安慰?
而二十年前,自己“死”后,究竟發生了什么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以致于一切仿佛都變了模樣。
閔柔所說的關于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假像,自己只不過是個笑話,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他帶著滿腹的疑問,還有對閔柔的擔憂,給閔秀打了個電話。
閔秀在電話里卻似乎完全不以為然:
“什么亂七八糟的,柔柔這些日子,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所以比較煩躁,比較不可理喻了?
不過曲玉霞的事情是她心里最大的刺,再加上她對小午確實比親生女兒更疼愛,所以你這些的做法才刺激了他。
你別太擔心,這事我來跟她好好說吧,一定會做得通工作的。”
李延河憂心忡忡:“現在飛雪這個狀態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偏偏柔柔還要搞這么一出,你說她這么晚一個人跑出去,要是出點什么狀況,可怎么辦?”
閔秀安慰道:“飛雪雖然情況差點,可是只要張慕在身邊,應該也出不了什么岔子,這事我跟小午說,讓她同意張慕再陪飛雪一段時間,盡可能不要出現極端情況。
你這邊呢,也暫時不要有把小午的東西搬走之類的動作,不管有錯沒錯,你都好好跟他道個歉,先把她拉回家再說。
柔柔從小心里就只有你,現在這個狀態也不過是一時激動,等這個激動過了,自然又會對你百依百順的。
至于安全問題什么的,你完全不必擔心。
柔柔卻看她名字中有一個柔字,其實是外柔內剛,真要有什么事情的時候,她未必比你弱,一會兒我去找她,順便好好勸勸她,你就放心吧。”
李延河嘆息了一聲:“唉!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只有拜托二嫂你多費心了。”
閔秀笑笑:“我不光是二嫂,還是你姐姐,這份親上加親,可不是一般人家擁有的緣份。
我一直羨慕你和柔柔之間的感情如琴瑟諧奏,沒想到,偶爾也會這樣吵一吵。
不過吵一吵也正常,夫妻之間,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床頭打架,床尾自然就和了,放心吧。”
李延河點點頭:“總之,她的安全最重要,你讓她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做傻事,現在我的感情里,怎么還可能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