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拍了拍張七的肩膀:“我們兄弟之間,那用說一個謝字?這話可是你說的。”
老板幫張七選的屋子離KTV不遠,是甬城市最古老的小區之一,房子的外墻已經有些破舊了,但是因為原來是市正父的職工宿舍區,所以建筑內部質量特別好,而且房子層高比一般的房子高了近一米,通透,舒服。
整個房子包括三室一廳,另外還有一個廚房,唯一的缺點是衛生間只有一個,不過反正也住著張慕和小晴兩個人,怎么都擠的過來了。
老板的工作做的很周到,已經幾乎讓人把一切的生活設施都安置妥善了,連被子和被套這種細節都考慮的很周到,這讓張七對老板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老板說他的管理能力到位,確實不是蓋的,至少他在細節問題上考慮的十分周到,而細節決定成敗,所以老板這個人只要不再犯事,也許還是很有前途的。
張七進了門以后就跟小晴約了最重要的兩條,一是自己在房間內的時候,沒事不許進來,尤其不許不敲門就進來;二是在家是不許不穿衣服亂晃悠。
小晴一臉蒙地看著他:“七哥,我才是女人吧?好象這兩條規矩應該我來宣布才是對的,為什么是由你說出來的?”
張七想了想,突然間覺得有點好笑,自己這是什么跟什么嘛,怎么算起來小睛跟自己認識還不到八個小時,就好象生怕她會就此賴定了自己似的。
兩人進屋子以后,小晴很自然的開始打掃,鋪床疊被,她先把張七房間里的床給收拾停當了,然后又去收拾自己房間里的床,接著燒水,給張七打水洗臉洗腳......
張七幾乎呆愣在原地,這一幕真的太熟悉,不久之前也曾有個女孩子也每天做這樣的事情,也是這樣一個瘦瘦的女孩子,也對這樣對自己十分敬愛。
命運為什么總喜歡不停地輪回,不停地輪回著,當自己以為可以放下這一切的時候,卻不讓自己放下,當自己以為可以遺忘的時候,卻無法做到遺忘。
他懶得思考,走進房間,鎖上了門,然后蒙上被子,睡覺。
第二天天剛亮,張七的門口就被人敲的梆梆響的。
張七有點不爽,自己現在晚上睡的比較晚,早上也起得越來越晚,這樣被人從睡夢中吵醒感覺真不好。
他忍不住罵道:“小晴你搞毛線啊,一大清早這么吵,再這么吵馬上給我滾蛋。”
小晴的聲音很是興奮:“不是啊,七哥,下雪了下雪了,快看啊!”
張七簡直發暈:“下雪有什么好奮的,你這輩子沒見過雪啊?”
沒想到小晴喊道:“是啊是啊,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下雪,你快來看啊!”
張七伸出頭向窗外一看,窗外雖然下的紛紛揚揚的,但是這雪也不是很大,而且還夾雜著毛毛的細雨,比在西安的時候小多了。
小晴繼續在興奮:“七哥七哥,你快起床,我們快下去打雪仗堆雪人吧?”
張七想罵人,轉頭一想也算了,自己在部隊服役的時候,第一次遇到雪的時候,自己也是這么興奮的,好像也是硬拖著戰友非去打雪仗不可。
可是現在白雪在他的眼里是鮮紅色的,那是救她的女孩的血,紅紅的染滿了小半片的人行道,也染紅了地上的雪花。
那個女孩子說,這是梅花,所以他現在很怕看到雪,也很怕看到梅花。
可是那個女孩和門外那個在拍門的女孩子,實在是太像了,自己實在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