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七沉重地點點頭:“活著,才是活著,沒了,就真的沒了!”
他不再愿意這樣的沉重:“那等下我要怎么介紹自己?”
小雨微笑著:“不必拘泥于什么,你想怎么介紹,想怎么說就怎么說好了,我媽是一個非常豁達的人,不會介意任何人,也不會介意任何事。”
她向張七伸出一個手:“記一下我的名字,李飛雨,木子李,飛翔的飛,下雨的雨,我媽叫俞嫣然,人則俞,嫣然一笑的嫣然。”
張七默念了一下兩外名字:“記下了,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兩人一前一后,開始向前移動。
小雨行走的方向是當地的一個城中村,原來屬于江北區的郊區,城市擴容以后,把郊區變成了新的城市。
市正父一直試圖將這個城中村整體拆遷改造,納入整個江北區的城市體系中,但是關于賠償的問題卻一直得到最終的談定。
對于原來城中村的住戶而言,早成十幾年前甬城的工業開始發展開始,他們就進入了浙省農村特有的發展之路。
他們把所有的土地都交到了村級集體手中,然后整體出租,建設標準工業廠房以及倉庫店鋪之類的,同時也把自己的房子盡可能的加高,加寬,在一切可以造房子的地方建造房屋,全部用來出租。
而他們自己,絕大部分早就已經在城市中心購買的房子搬了進去,而這個地方則成了集中的租屋,從某種角度說,更像一個貧民窟。
在這種情況下,村民至少有兩筆的穩定的收入,一是自身房屋出租所得,二是村級集體經濟產生的分紅,這兩筆收入非常可觀,即使一家人什么也不干,其收入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公務員家庭的收入。
如果拆遷的話,雖然一下子可以獲得一大筆的補助,可是也就意味每年這筆穩定的收入不復存在。
所以,村民實際上并不贊同正父的拆遷的計劃,所以他們提出了一個高的離譜的拆遷賠償價格,拆遷價格比市中心的新房價格還要高上許多。
市正父顯然不可能同意這樣的拆遷賠償,所以,這個村中村的拆遷改造計劃就被無限期的擱置了起來。
而這個位于城市邊緣的、文化區和工業區之間的特殊居住地帶,也被長期保留了下來,并且以混亂而在整個市里享有盛名。
現在已經快接近年底了,國人一向有過年回家的習慣,很多工廠都在開始收縮產能,工人們也在開始逐漸回家。
這里冷清了許多,再加上連續的下雪,道路兩邊都堆上的雪,所以路上也更加的沒有什么人影。
小雨來到一戶人家的門前說:“到了。”
張七愣了愣,這戶人家有三間三層樓,還有一個大大的院子和高高的圍墻,前面有車庫,后面有小屋,難道這里是小雨的家嗎?他微笑著:“這個地方很好不錯啊!好大!”
小雨苦笑了一下,挽著張七的手,進入圍墻后卻沒去主屋,而是指了指前面兩間小小的車庫:“大房子租出去了,我媽住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