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病返貧,因病致貧,不論如俞嫣然以及第一戶人家一樣小康之家,還是如第二戶人家一樣原來就是勉強溫飽的人家,當遇到一場這樣的疾病之后,一切便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被輕易毀于一旦。
看著這一切,張七似乎隱隱覺得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可是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可以做些什么來改變這一切。
慰問完以后,三個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連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
社區干部讓張七把自己送到區正父去,他想在最近時間內把今天的材料整理出來,匯報給上級領導,看看能不能在區里找幾家效益比較好的企業或者找一些慈善人士,進行一對一的對口援助,盡可能幫這些人家解決一些實際困難。
張七對這位社區干部很是感動,與他認識的丁光川一樣,囿于各項規章制度對他們的約束,他們不能由著性子隨意做事,可是他們依然在堅持,盡可能的想一些辦法解決普通群眾的實際困難,從沒有推托,也從來沒有懈怠!
把社區干部送到區里以后的返程路上,俞嫣然明顯的心情不悅,沉著臉坐在副駕駛室座上一言不發。
張七不知道她是身體不適,還是因為兔死狐悲,觸情生情,不由得關心道:“阿姨,您這是怎么了?人不舒服嗎?”
俞嫣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倦縮在座位上,不愿意動彈,也不愿意說話,仿佛極度疲累。
張七不知道該怎么跟她溝通,也只好靜靜的只管開車,不再說話。
快到俞家的時候,俞嫣然忽然道:“小張,把車子在邊上停一下,我們說一會話。”
張七點點頭,把車子開進人行道,熄了火,然后很禮貌的道:“阿姨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俞嫣然點點頭:“我想求你一件事。”
張七以為她想要借錢,于是微笑著道:“沒問題阿姨,你只管說。”
俞嫣然用手抱著自己的頭:“你想辦法把飛飛帶著吧,不要再管我了,如果她繼續跟我呆在一起,遲早會被我害死。”
張七一愣,他完全搞不懂俞嫣然究竟想要說些什么,只好試探著問道:“阿姨,我沒法理解您的意思,您能說得詳細一點嗎?”
俞嫣然很黯然:“我們家的條件,絕對不會比我們今天見的第一戶人家好到那兒去。
我也在吃藥,雖然我有一條渠道可以買到廉價的走私藥,可即使是這樣,我們家每個月也要化費掉兩萬多元以上的生活費、醫藥費和各種開支。
可是依靠我們家現在出租房子的收入,即使再加上村里的各種補助,還有我原來單位的一些補貼,我們家也沒有可能承擔這每個月兩萬多元的費用。
這兩年多來,全是靠飛飛想盡辦法補貼家用,全勉強保證了這個家散掉,可我知道,飛飛拿來的這些錢并不是你給的,而是她想方設法自己掙的,查是她這樣一個還在上學的女生,那來的辦法可以賺這么多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