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濤靠在椅子上,用一個手撐著桌子,歪過頭來斜看著張慕:
“張總,在這里坐著的,哪一個不比你資歷深,哪一個不比你會算帳?你用得著這么危言聳聽嗎?
我們第一次漲價的時候,那些客戶不也都是意見一堆,可是慢慢地慢慢地,還不都是沒聲音了,現在價格維護在八千到九千之間平穩波動,大家都接受了,一個有意見的都沒有。
我們再漲一次價,推上一萬塊,再維穩,他們也許會罵我們一陣,可是罵我們一陣以后呢,BXF根本無可取代,他們除了接受,一點途徑都沒有。”
張慕冷笑道:“真的是這么簡單嗎?
BXF的生產工藝有那么復雜嗎?我們之所以能賺錢,無非是因為BXF屬于重污染產品,環保要求限產罷了。
上一次我們一漲價,七星海和另一家大企業看到盈利機會,馬上就想要跟進。
幸虧我們找了國內幾乎最頂尖的一堆學者發言,向相關部門建言,又替我們做形象公關,才替我們守住了陣地。
在那以后,而我們又確實嚴格做到了限產并且化大力氣治污,讓所有的BXF企業的排污都有了根本性的改變。
而另一方面,夏秘書長又多次利用協會的名義,做了大量的社會福利事業,積極的進行正面的曝光,還著重搞好與媒體之間的關系,讓我們的公關形象一直十分良好。
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媒體才會罕見的給一個重污染行業正面評價,也樹立起了我們對社會負責,對社會貢獻的態度。
可是如果我們再漲一次價,小羅你告訴我,我們用什么理由解釋我們的漲價行為,是要提醒這個社會我們正在暴利嗎?我們還怎么讓社會對我們信任?
那么一點點的蠅頭小利,一定會讓我們苦心經營社會形象完全被摧毀,那些曾經表揚我們能自覺減產的媒體和學者會轉頭罵我們是黑心商人,再不會給環保部門建言限制新的BXF產能投入。
而像七星海這樣早就虎視耽耽的大鱷,則會快速的進場與我們開展全面戰爭,然后大家重新放棄現在的排污裝置,再次進入價格戰。
所以,只有大伙稍微有點眼光,就會明白,這種短期內的漲價行為,是飲鴆止渴,是涸澤而漁,最終一定會造成整體利益的崩潰。
你居然想要用這種方式挑動大家跟著一起自殺?然后還讓大家擁立你領頭羊?套一句你的話說,在這里坐著的人,哪有一個像你這樣鼠目寸光之輩。
就你這樣的格局,還想讓會長的位置交給你?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羅家濤呵呵冷笑:“你現在在BXF有什么利益,BXF的漲跌跟你半毛錢關系也沒有,你當然會反對漲價啦,可是我不相信這里每個人都不想賺錢?”
他知道金無級和秦晚松肯定跟他作對,于是把目光轉向了姚胖子:“姚總,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