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小姐。”疾風進了門,見了人,反倒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感,木頭樁子一樣規規矩矩得打了招呼。也正是因為他態度的轉變,秦云開有腳步又緩了緩。
“疾風哥哥又在做我不喜歡的事。”穆知玖有些不高興。這人怎就總擰不過來。
“就是,疾風哥哥不乖。”玲兒最小,性子也是最真爽,出聲幫腔。
“你個小丫頭,小姐說話你插什么嘴。”泡了茶的出來的語兒批評小玲兒。小玲兒吐了一下舌頭,對疾風眨了一下眼。
疾風的脊背明顯放松了些,沒那么緊張了。
“坐吧。”穆知玖招呼疾風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
“不敢。”哪怕小姐再不喜歡,疾風也不敢逾越一點半點,他怕啊,怕只有那么一點,便會引得堤岸崩潰。
“隨你吧,先喝茶。”穆知玖已放棄了糾正。
疾風接過語兒泡的茶,小小得押了一口,哪怕喉嚨已很干啞了,也舍不得將她這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這個時候來,有事嗎?”穆知玖都覺得自己有些在問廢話,他除了有事,是不會出現在她面前的。
有時她就不懂了,原來這位疾風哥哥對她挺好,挺親近的,為何長大了些反倒越來越生疏了,越來越恭敬了,這種變化讓她很不喜歡,她是真心把他當成另一個哥哥在看。
“是。”疾風有些不舍得放下茶碗,垂手站在一旁。
秦云開有些看不懂了,這與他所想象的又不一樣,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何一時間會出了如此多的判斷失誤,還是說,這個院子里的人,都不能以正常思維,平常眼光去看待。
“那你說吧。”穆知玖嘆了一口氣,等待這越來越木頭的哥哥說話。
疾風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竹筒遞了過去,穆知玖腕上的環兒躁動起來,不用看便知是什么,無奈的同時,也很高興,這個人走到哪都惦記著她。可下一秒,臉然便難看起來。
“語兒,取藥箱來。”語兒聞言,也不多問,爭忙轉身直奔藥房。
疾風不由想將手收回,可手上的東西,小姐還沒接,由不得他躲,這時秦云開越發肯定了這個女子的身份,就是救他的那一位。
除去剛才錯誤的判斷,對這好了不自覺升起了幾分好奇,那些人口中非常不堪的女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這院中,明明就只有她一個主子,可這主子也不像個主子了吧。
語兒回來得很快,將秦云開見過的藥箱放在了石桌上。
“坐下。”穆知玖的語調帶上了幾分不容拒絕的意味。
疾風垂著頭,自是不敢反對的,老實得在對面坐了下來。
“怎的?還要藏嗎?”見他伸手,穆知玖越發來氣了。
疾風終肯抬頭看了對面的人兒一眼,又忙把頭低了下去,首先將手中的竹筒在石桌上放好,才攤開了自己的右手,右手上的傷口有些深,明顯是在山林郊外留下的,掌心已開始血肉模糊了。
穆知玖的氣一下子沒了,對上這種傻子,她真的很無力,若能置之不理是最好,可惜她做不到。洗創,上藥,包扎,一絲不茍,一氣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