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爹同意什么啊?”略清醒一點的人,都不可能被糊弄住,但這位是真的醉了,還是那種酒醉心明的人,本就只是想拉個人說說。
“為什么?為什么不同意我娶那穆家的小姐。”
秦云開一聽此言,在胸前摩擦的手指停止了動作,這人倒是真的很執著,還惦記著這事呢?
“穆家小姐,哪個?叫什么?”這種八卦是陸駿喆最喜愛的,也顧不上端著了,忙連聲追問。
“還能是哪家。”錢修才尋了一杯酒,又倒進了嘴里。“穆大將軍家的知玖啊。”
秦云開瞇了一下眼,果然這人是見過玖兒的,居然連她的閨名都知道了,手指不由又動了起來,這回不是盤算著如何脫身,而盤算著給這位如何定下一門‘好親’。
“穆家的,穆大將軍家的,穆知玖你見過?”對于這位穆家小姐,陸駿喆是好奇的,那豐城內的名門閨秀,大家小姐們,沒幾個他沒見過的,特別是適齡的更甚。
單說那天宴請,與他偶遇的就不下十位,可這位據說已及笄的女子,愣是沒見過,這么多年一次都沒有,他也好奇過,也打聽過,可除了翻來復去的那幾句傳聞,就沒有一點多余的信息外露。
若不是穆大將軍與那穆知峰,時不時會提上那么兩句,他都曾一度認為根本沒有這么一號人,現在眼前這個,喝多了的,惦記人家的表哥,倒是知道得不少,不打聽清楚可不是他的風格。
“她……”一想到心中的那個人,錢修才的臉上不由帶上了一絲光彩,眉眼柔和得不像話,陸駿喆癟了癟嘴,半轉過身的秦云開握緊了拳,不由殺氣外露。
“她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人兒。”果然錢修才是見過的。
“說說。”陸駿喆催促,秦云開想把他丟出去。
“不,不能說。”錢修才的神智清醒了一下,拒絕,這樣對人談論那閨中女子是不合適的。
“表哥,我敬你啊。”套酒鬼的話,陸駿喆有心得,一杯酒又下了肚,清明了一下的錢修才,自然就離這清明更遠了,外加陸駿喆的誘哄,不知不覺便把自己同那人兒有緣的一面說了出來。
說來也是巧的,穆知玖真的很少著女裝的模樣出現在人前,可耐不過她有一個哥哥。
那是在四年前,她那哥哥心性還沒完全收時,仍有些調皮與好斗,與人在郊外賽馬,不小心摔到了腿,平日里,穆知玖便告之過,這種傷是不可隨意挪動的,怕造成二次傷害。
于是他沒敢再亂動,也不敢讓別的庸醫亂治,命人回去請來了自家妹子。
穆知玖一聽也是氣的,顧不得換裝,蒙了面,召來小十,帶著藥箱便趕了過去,就那樣闖入了在附近游玩的錢修才的眼中。
那時他隨父上任,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年紀也不大,約了伴那邊莊子上玩耍,可他們玩的那些游戲不是他感興趣的,趁人沒留意,一個人偷溜了出來。
便見到了那個馬背上一閃而過的美麗身影,雖還不知那是誰,可那一眼足以萬年,當時的錢修才也愛犯傻,竟想用兩條腿去追那四條腿的馬,好在,穆知峰受傷的地方離他不遠,還真讓他追上了。
穆知峰那次受的傷不嚴重,只是扭傷了而已,用了穆知玖帶去的藥膏,很快就止了疼,消了點腫,騎馬回家不成問題。
可問題是犯了這種錯,不挨批評是不可能的,遠遠得見那小小的人兒,嚴厲得批評自家的哥哥,錢修才便怎樣也移不開眼。
躲在大樹下,捂著胸口,感覺那里有什么東西似要跳出來一般,怎會有這么好聽的聲音,能說出如此有道理的話,若是他有這樣的妹妹,該是如何得幸運。
不,他不要這樣的妹妹,他要這樣的……他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兄妹二人當然就沒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