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在東頭,一個在西頭,與這群女人隔得更遠,他的玖兒才不會與這些人一樣呢,只要玖兒來了,住得再遠又如何。對于他來說都是近的。
再則玖兒喜靜,她的久玖閣,又安靜又舒適,想來那院子她會喜歡的,邊想邊來到了正熱鬧的地方。
見冷面皇子來了,氣氛自然往下降了一些,說喜慶吉祥話的聲音都小了不少,沈碧清絞著手期待著,這人是她自己選的,也偷偷見過,當然是滿意的。
哪怕今個他沒親自去迎娶,可一想到他那性子,也不敢太過計較,只是全心指望著他掀了自己的蓋頭,見到了自己的容貌,能多疼惜那么幾分,這樣一切都好說了。
聽著耳邊的吉祥話,祝福語,自然對以后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可許多仍不見動靜,直到都禁了聲,才見到一片男子的衣袍在蓋頭下顯露出來。
秦云開一進門,便屏蔽了所有的聲音,仔細得打量了一下布局,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很刺眼,很讓人不舒服,可一進半會又說不上來,站了半天,才走向床邊坐著的新人。
不,老人,前世自己迎娶這人也是期待過的,第一次成婚誰不想與自己的妻子舉案齊眉,可當他掀蓋頭時,見到的是一雙帶有不屑與厭惡的眼。
那時便知這個女人是不愿意的,今生錯過了沒什么不好,可這位卻又偏偏湊了過來,怎的?上趕子的來還債嗎?只是他已很不屑去對付她了。
她自己往自個手上載,便怨不得誰了,伸手,也不顧喜娘遞來的稱桿,一道暗勁,連蓋頭的邊都沒碰上,便掀開了,看都沒看上一眼,便轉身出了這個房間。
里面的人都是一愣,特別是沈碧清,一個還未完全展開的嬌羞的笑顏,就這樣定格在了那,好不別扭。喜娘是老道的,這樣的沒見過,卻也不妨礙她接著唱詞。
總算是把個場子圓了回來,沈碧清氣壞了,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了作,等人一散開,便摔了頭上的鳳冠,她帶來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這位可是真敢打殺下人的主,見東西被摔得四分五裂,沈碧清的氣消了一些。“來人,打水沐浴。”盛裝的樣子那人看不成了,嬌媚的樣子總可以吧,就不信了,他不是個真男人。
帶來的丫頭們忙收拾,不敢出一絲批漏。沈家女發了什么瘋,外人是不知道的,可秦云開只是掀了蓋頭,沒看人便走了,皇子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主要是姚正妃知道了。
不由舒了半口氣,殿下不喜歡就好,要知女子在出嫁時是最美的,許多男人都是因為掀蓋頭后的那一眼,才對那女子有了幾分心思與興趣。
現如今威脅減了一半,就看今晚了,若那姓沈的……念頭起來又掐了,她家的門戶是比不得沈家,可也不小,家中都不興學那些,想來沈家也不會學,否則都成了什么了。
倒是奶娘勸了她好幾回,讓她放開了些,學一些,看是否能多留殿下幾次,只可惜她做不出來,一想到要她那樣,渾身都不得勁。
實則姚正妃猜錯了,沈家外表是極為光鮮的,可這光鮮的地方也只是外表,包括沈皇后在內,學了大家閨秀的一套外,還得學另一套。
雖不為人齒,卻也十分管用,否則也不會那么快就站穩了腳跟,沈家女的自信也來源于這些地方,但可惜的是,這回她們都失算了。
秦云開在前院陪賓客,他的酒量無人敢拼,又只是娶個側妃,外帶他常年沒個笑臉,明面上又沒多少交好的外臣,這席面倒是鬧騰不起來。
朝臣們來恭賀了,意思到了,也就行了,散得便比別家的略快了一些,倒是太子多喝了一些,為這個弟弟真真的高興。
二皇子沒來,在家‘禁閉’呢,送了客,秦云開回了自己的院子,先洗了個澡,眼神不由柔和下來,看了一眼柜子里與玖兒,曾一起穿過的同款的衣物,想著以后他與她的衣服要多做一些相似的才好。
收拾好了自己,想了想又扯起了一抹冷意,都不老實是吧,就都不老實吧。轉身去了正院,他也該好好看看自個的正妃了。
對于他的到來,姚正妃有些受寵若驚,殿下除了從青州回來那一次,便沒再來過她的院子了,今個這是……
“殿下。”人能來,自然是要百般討好的,這一聲叫得有些千回百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