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個天空,海面上偶有落雪堆積,很快就被一艘游輪卷入海底。游輪的甲板上一個模樣清秀的男孩正坐在房檐下。他的面前有一個畫板,上面是一幅絢麗的畫,已經快完成了。
一個女孩走了出來,她先看了眼他的畫然后說:“已經畫了兩天了,天天對著這么多顏料你不會膩嗎?”
男孩并沒有停止手上的畫筆:“我要將我看到的都畫下來,那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場景,縱使是神明,也會為此驚嘆不已。”
女孩笑了:“原來我們班最不解風情的元警官也有這么浪漫的時候。”
男孩嘖了一聲:“都說了,我還沒上升到警官,只不過有了一個少尉的頭銜。”
“也差不多了啊,很少有人大二就有軍銜的,少尉也不小了。”
元鯁并沒有打算與她理論,繼續畫畫。
女孩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看著外面的雪景。
這是布里斯大學的投資人舉辦的一場活動,在這一級中成績最優異的學生將有幸取得去看極光的資格。
游輪是布里斯首富出資建造的,規模與環境都無可挑剔。最關鍵的是能坐上這艘游輪的都是布里斯的天才,那才是無上的榮耀。
過了一會,元鯁收起畫筆。女孩看了一眼:“畫完了?”
“還差一點。”
“我看不出還差什么。”
男孩搖搖頭:“我不確定,但我知道少了點東西。”
他們走進船艙,里面的少年們都不似在學校的乖乖模樣,他們大口喝酒,盡情狂歡。
元鯁并沒有跟他們一起,而是直接回了房。
這天下午,船經過了布里斯托灣,天上的雪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但不影響船行進的速度。按照這個行程,他們最多還有三天就會到達布里斯。學生們開始徹夜狂歡,試圖讓旅程更加緩慢。
元鯁一個人待在房間里,他對這趟旅行興趣不大,他的目的只有極光。
他研究這面前的畫,始終琢磨不透。
他的房間在二樓走廊,同學們都在一樓,吵鬧聲不絕于耳,讓他格外煩躁。突然,吵鬧聲停,他剛松了一口氣,外面突然就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
他一時沒忍住打開門沖外面吼道:“適可而止啊!”
外面一下子安靜了,人們全都看著他。這時他才發現,樓下不止有那群學生,還有一批戴著面具,兇神惡煞的人,而砸東西的,正是他們。那些學生,此時已經被逼到了一個墻角。那個女孩也在其中,正一臉絕望的看著他。他一瞬間反應過來,他們或許是海盜。
他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說:“抱歉,打擾了,你們繼續。”
他說完立刻關上門,并將門反鎖,從他的背包里拿出一根繩子系在了床腳。而這個時候,那群人已經開始砸門了,他手忙腳亂的系好繩子,當他準備跳下去時,正好看到了他的畫,他毫不猶豫的沖過去將畫圈起來放在了身上。他打開窗戶,將繩子放下,然后順著繩子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