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直接把鯢砸醒了,他嚇得坐了起來,看向門口,那里是聲音的來源。此時昴正趴在地上。
鯢走過去問:“你在做什么?”
昴甩了甩頭,過了一會兒才看清他:“抱歉,把你吵醒了。”
鯢蹲在地上看著他,聲音溫柔:“你背著我在做什么壞事呢?”
昴坐起來低著頭,確實有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的模樣:“我想看看外面。”
鯢皺了皺眉:“看到了什么嗎?”
昴搖搖頭:“這個太重了。”
他指的是腳鐐。鯢看向那道門,那個距離昴要夠到門口必須扯著腳鐐,他暗自松了口氣,想著腳鐐還是有些用的:“外面沒什么好看的,都是群臭男人,還不如看我們,我們比他們好看多了。”
“老大。說的好像你不是臭男人一樣,我看你也比他們好看不到哪去。”
鯢看向聲音傳出的地方,羅松跟勒卡都站了起來。
鯢當即就怒了:“你......”
但他話還沒說出口,羅松抬手道:“我知道您要說什么。剛剛動靜那么大,豬都被震醒了。”
他又看向勒卡說:“是吧,勒卡。”
鯢怒氣未消:“臭......”
羅松再次打斷他:“是是是,我是混小子,哦不,臭小子。”
鯢額上青筋直冒,想說什么,但能說的話都已經被羅松說完了,臉憋的通紅,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滑稽的樣子竟然把昴逗笑了。
鯢看著他:“你小子也學壞了。”
羅松坐到他的旁邊:“對嘛,笑的多好看,成天板著個臉哪有小孩子該有的樣子。”
鯢有些欣慰地拍拍羅松的肩,剛想說話,羅松就道:“知道了,夸獎我的話就不用說了,肉麻死了。”
鯢捏起拳頭,但不等他反應勒卡就一拳砸在羅松的頭上:“我知道您想干什么。所以就代勞了。”
鯢的拳頭還舉在半空,他終于受不了了,站起來吼道:“尼瑪!”
但當他看到那三張哈哈大笑的面孔時,實在生不起氣來。
之后的幾天過的很平靜。昴的傷口好的很快。讓鯢放心的是,他似乎真的就對外面沒了興趣,再沒有嘗試趴到門上的鐵欄那里。
一天,幾人正在呼呼大睡,羅松起來上廁所,一抬頭卻見鯢正站在門口。他疑惑地問:“您也尿急?”
鯢轉過來對他做了一個小點聲的動作。
羅松更奇怪了,走過去問:“你要干嘛。”
“我要再去趟修羅場。”
羅松吃了一驚:“您……”
察覺到他的聲音太大了又立刻小聲說:“您瘋了!上次應該是運氣好。但現在,說句不好聽的,您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食物和藥都快沒有了。昴還沒完全好,不能沒有這些東西。”
羅松連忙道:“我看那小子活蹦亂跳的應該是沒事了。藥就沒有必要了。食物……都怪我吃的太多了。其實我也可以不吃的。都留給那小子應該還可以撐一段時間,以后再想辦法。但您不能再冒險了。”
“你覺得昴會就這樣看著我們餓著嗎。”
“那小子,有吃的就不錯了,誰管他怎么想的。”
鯢叫住他:“羅松。”
羅松只得閉嘴。
“還有件事我想交給你。如果我這次沒有回來。不要讓他看外面。”
羅松煩躁地說:“瞞著他有什么用!他既然被送到了這里,要么殺人,要么被殺。他逃不掉的。現在瞞著他,到時他只會更痛苦。”
“但至少現在。我還不想他知道。”他看向昴,“你看他這兩天笑的多開心。”
羅松心軟了,但嘴上還是說:“都怪這小子。沒他該多好。”
鯢知道他是嘴硬,拍拍他的肩:“放心,我的身體好的很,去去就回。”
羅松還想說什么,但最后只是撇撇嘴:“如果他醒了,我最多幫你瞞到明天午飯。”
鯢點點頭,最后看了眼昴,點燃了門口的燈。
羅松緊握這拳頭,親眼看著鯢走出去。
他坐回昴身邊,幾次拿起拳頭在昴面前筆畫,但最終還是放下了。
昴睡的似乎也不太安穩。他總喜歡將自己縮成一團,這樣對傷口不好,初期應該還很疼。但他就是不肯松開。
羅松想著是不是他太冷了。這里就是個地窖,溫度本就比上面要冷些,加上已經到了深秋,自然就更冷了。而昴的身上還是之前鯢贏來的一套單薄的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