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道:“穆兒純良,你休要再騙穆兒。朕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干出這種以下犯上不慈不孝之事,枉朕一直認為你心存仁愛,胸懷仁德,你太讓朕失望了。”
“皇上,臣妾說不是我做的,您信嗎?”容妃依然淡淡的道。
皇上怒吼道:“你是拿朕當傻子了嗎?你是在縱火現場被抓到的,手里還有火種,你覺著朕會不信自己眼睛,聽你這種狡辯嗎?”
“既然如今臣妾如何辯駁皇上都不會信,臣妾也無話可說,只希望皇上能寬恕臣妾宮里的人和臣妾的家人。”
“你可知你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有何臉面讓朕寬恕?”皇上吼到。
“臣妾愿受一切刑法,只希望皇上能寬恕這些無辜的人。”容妃叩首道。
皇上聽煩了這些狡辯和求饒的話,每一個罪人都是這番說辭,如今連容妃都不例外,皇上揉著自己的額頭,似乎有些筋疲力盡,道:“都帶下去關入大理寺,葉氏一族抄家一并關入大牢聽候發落,祺穆幽禁重華宮,無旨不得外出,任何人不得探視。”皇上下了一道沒用的旨意,即使不下旨自然也不會有人去探視,此時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呢!
皇上撫著額皺著眉頭,從聽到侍衛稟報宮中有人縱火焚宮之事時便滴水未進,他自認以德治天下,對于宮中之事更是如此,從不忍心責罰。他雞鳴便起,子夜方寢,兢兢業業處理政務,他覺著天下不應該再有人對他不滿。
一夜之間容妃的家人和重華宮里的一應人全都身陷囹圄,朝不保夕,不過對于滿朝上下和民間百姓而言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容妃并未得皇上專寵,有些余情罷了。祺穆雖聰明,但畢竟年幼,祺徽和祺雍一個實力雄厚一個貴為太子,祺穆與之相比簡直云泥之別不可同日而語,況且祺穆并未參與朝政,故從未有大臣考慮過與他結黨。容妃的娘家葉氏一族,也是靠著容妃前些年的得寵才調入京中做一個五品官員,所以即使全族下獄,也并不是什么能改天換日的大事,只不過是一些人未雨綢繆的犧牲品罷了。
作為茶余飯后的談資,街頭的百姓都談不上兩天便會失了興趣。
小麂仍然昏迷在重華宮內,已經有太醫為她診治過,祺穆也被帶回了重華宮,祺穆看著小麂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心里的擔憂和恐懼也讓他臉色蒼白,只覺著渾身發冷,止不住的打顫,但他不哭不鬧。
祺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場禍事究竟為何從天而降,沒了主意,只能日日守著小麂,畢竟在這宮里只有小麂和他了,只有守著熟悉的人才能給他帶來絲絲心安。
又過了三日小麂才漸漸蘇醒,剛醒便被帶到皇上面前,皇上厲聲問道:“你是如何受的傷,容妃行謀逆之事你可知情?”
小麂面無血色跪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回道:“回皇上,那日奴婢見容妃娘娘神色慌張要出門,奴婢看夜色已深便說跟著娘娘一起,誰知娘娘不讓奴婢跟著,奴婢出手阻攔,沒想到娘娘拔了珠釵便刺向奴婢,后面的事情奴婢就不知道了!”
這三日皇上的怒氣已經全消了,而且小麂差點喪命,皇上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十一二歲的孩子,她還在不住的顫抖,竟生了些惻隱之心,況且他從不喜歡牽連無辜,思索了片刻便道:“你先回重華宮,祺穆暫時由你侍奉!”
“是。”小麂嗑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