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麂躺在床上開心的輾轉難眠,從她進了王府便在四處轉悠,可是轉到入夜還未轉明白,這也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吃的這么酣暢,她現在住的這個小院幾乎都要抵得上殘玨院的大小了,她的房間有書房,有廳堂,還有很大的臥房,祺穆特意把這個獨立的小院分給她。
她房間的陳設也是頂好的,雖不奢華,卻也一應俱全,小麂躺在床上掃視著房間的陳設一直傻樂……
他們真的走出了那個的牢籠,如今搬到這宣王府,再也無人約束她了,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可以隨意出門上街了,如今這大宅子再也不怕漏雨了,還多了好多下人,殿下也娶妻了,這宣王府的一切對小麂來說都是天堂,任何一件事就夠小麂高興半天了,如今這些事竟然在同一天一起發生了,躺在床上嘴角的笑意掛了一夜。
不過也幸好她沒心沒肺,否則祺穆今日就不只是心在滴血了……
數十年前容妃慘死,祺穆還能哭著發泄,今日他獨自行走在崩潰的邊緣,卻也只能笑著面對,他覺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太陽剛微微露頭小麂便起床了,昨日她一直亂轉,現在她想細細的再逛一遍,好好認識一下王府,她已經迫不及待了,迅速的穿好衣服稍作洗漱便出了房門,依舊穿著那一身雖然很干凈但有些舊還有些短的婢女服飾在王府里四處逛,一路小跑,跑累了就走一會兒,下人們都知道她是隨王爺來的,自然無人敢攔她,去了王府的花園,下人住的西院,客房,洗衣房,柴房都去了,當真是轉遍了宣王府的每一個角落,興奮的難以言表。
不過她沒有忘了自己的正事,小麂帶著她剛剛做的藥膳糕一路尋尋覓覓來到了祺穆的書房。
小麂在門外喊道:“殿下,你在里面嗎?”
“進來吧!”
“奴婢就知道你肯定在書房。”小麂推門進去得意的道。
祺穆看到小麂準時來到了他的書房莫名覺著心里有些溫暖,還好小麂沒有離開,要不然他的日子就真的太難熬了。
“殿下......哎,不對,奴婢是不是該叫王爺了!”
“不必刻意更改,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一個稱呼而已!”不論是王爺還是殿下,這個稱呼于他們二人來說并沒有實質性的變化,又不是換了個可以表達親密關系的稱呼,故換與不換祺穆絲毫不在意。
“嗯,那倒是,奴婢做了藥膳。”
祺穆頭皮發麻:“不用了,我不餓,我用過早膳了。”這也是這么多年第一次不和小麂一起吃飯。
“不餓就少吃一些。”說著小麂拿起了一塊兒遞給祺穆。
祺穆知道躲不過了,那便吃一點吧,咬了一口就想直接吐了,轉念一想,如果吐了小麂肯定還會逼著他吃,索性囫圇個的咽了,蹙著眉頭問道:“今日這是什么草?怎么這么難聞?”
“不是草,殿下吃到的應該是韭菜的味道。”
“韭菜?韭菜不是這種味道啊,你還放了什么?”
“女貞子和枸杞子,本想著怕你吃不慣,韭菜味道大一些,可以壓一壓其他味道。”
“這次這個是調理什么的?”
“滋補肝腎,養精血的,書上說了,男人婚后要吃的。”小麂道。
祺穆一臉黑線,放下了手里的糕點:“什么書上說的?書上還說什么了?以后少看一些那種書。”
“就是奴婢看的醫書上說的,這些養生之道奴婢早就爛熟于胸了。”小麂自然的答道。
“你以后還是不要只看醫書了。”
小麂有些疑惑。
祺穆不斷的低聲嘮叨道:“這可怎么辦?這些年只看醫書,其他的一點都不看,我又沒辦法教你……”
“可是有些事情醫書上應該也是有的吧……她也不能一點都不明白吧……”
“……難道是缺乏實踐?”
祺穆說話的聲音不大,可是還是被小麂一字不落的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