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麂未去找祺穆,祺穆覺著奇怪,便去了小麂的住處,進了院卻發覺小麂屋前不知何時又搭了個秋千,來到王府之后祺穆特意分了一個小院給小麂住,其實地方本就不大,小麂卻依然沿著墻邊在院子里擺了好多花,院子中間偏右是躺椅和桌幾,院子偏左現在又搭了一個秋千,秋千和躺椅不過隔著六尺左右的距離,小院滿滿當當卻不雜亂,新做的秋千是一個長椅,小麂微微蜷著腿剛好能躺在上面。
她此時正躺在院中的秋千上,頭下枕著個枕頭,估計是特意從房里拿出來的,裙擺從秋千上垂下來,秋千微微晃動,小麂瞇的安然,祺穆看的心頭一蕩,道:“我說今日怎么沒去找我,原來你在此處逍遙自在。”
“殿下......”小麂躺在秋千上懶洋洋的道。
“何時做的秋千?你倒是越來越會享樂了!”祺穆順勢躺在了對面的躺椅上,感覺小麂的院子比自己的住處多了些人情味和人間煙火氣。
“前幾日奴婢讓小宇幫奴婢做的!”小麂依然慵懶的躺在秋千上,絲毫沒有要起身的跡象。
“你這倒是舒服!”祺穆環顧小麂院里又多了好多花花草草,躺椅旁的桌子上放著一壺茶一壺酒一碟瓜子和一盤糕點,還剩一個空盤,上面沾有油漬,估計她是把肉吃完了。
祺穆順手拿起桌子上唯一的茶杯,還剩半杯溫熱的茶,一飲而盡,又拿起酒壺,放在鼻子下輕輕一聞,一股清香撲鼻而來,桂花酒,現在確實是喝桂花酒的時節,飲了一口,估計她是吃雞腿了,放下酒壺拿了一塊兒糕點,咬了一口,微微皺眉:“你這兒的糕點怎么這么好吃?”
小麂瞇著眼未答話,殿下的藥膳糕怎么能和她的糕點比。
祺穆躺著繼續道:“為何你給我拿過去的那么難吃?”
也不知為何,祺穆越來越嘮叨了,小麂是深有感觸。
小麂依舊懶懶的道:“殿下的糕點里有加藥草汁,味道自然不一樣!”
“不行,我以后也要吃好吃的糕點,要不然我就不吃那藥膳了!”
“殿下......你都長大了,不要小孩子脾氣,經脈你也不讓你奴婢推了,藥膳奴婢也已經減了很多,幾乎一個多月才吃一次,倘若那個也不吃可不行。”小麂懶洋洋的語重心長道,也不知為何,小麂為他連續推了兩年的經脈,祺穆也一直覺著還不錯,可是忽然有一天就不讓小麂碰他了,說什么都不讓小麂再為他推經絡,小麂確實有一次趁祺穆不注意拽了他蓋在上半身的布,可是小麂也答應祺穆再也不拽了,祺穆卻依然絲毫不讓步,可總不至于鬧這么多年脾氣吧,倘若祺穆真的執拗起來,十個小麂都拉不住。
“那你呢?你為何不吃?”
“奴婢身體好啊!”
祺穆不服的撇了撇嘴,他當初怎么不多看看醫書,如今竟又被小丫頭堵的啞口無言。
祺穆躺在躺椅上也漸漸閉上眼睛,自從出宮后他再也沒有和小麂在一個小院里安安靜靜呆過了,也再沒有躺在躺椅里享受過時光慢慢溜走的感覺了,今日這樣,好不愜意。
倘若真的能如此一生,他心里也是極愿意的。
“殿下,再給奴婢說一些古人的故事吧!”小麂依舊瞇著眼睛躺在秋千上微微晃動。
“你想聽什么?”祺穆也瞇著眼睛躺在躺椅上問道,聲音也帶上了些溫柔的慵懶。
“什么都行!”
“好,那今日就給你說說什么是三從四德......”
“不聽,不聽,你知道奴婢要聽什么樣的!”小麂懶懶的聲音里夾雜了些惱怒。
“那就給你講《烈女轉》中魏傅的夫人房氏吧!”祺穆依舊不急不慢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