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麂越發心虛,反復檢查了他的傷口,并沒有惡化的跡象,診了脈,除了一些和祺穆以前相似的舊疾外,好像并沒有其他的異常:“少爺,興許是奴婢醫術不精,奴婢看他傷口在好轉,身體也沒有什么異常,可就是沒有蘇醒的跡象,要不然請個大夫給他看看吧,別耽誤了病情。”
祺穆思索良久,道:“我相信你的醫術,我們再觀察兩天!”他是真的相信小麂,這么多年小麂一直在鉆研醫書,走在路邊都能準確的說出路邊的哪種草可以入藥,與什么一起入藥效果更佳,而且他還聽說她逮住府里的下人就會診診脈,倘若發現有人臉色不好,或者有個頭疼腦熱,簡直就兩眼放光,非要追著給人診脈開藥,若他們已經在外面開好了方子,小麂便追著把方子要出來,自己再看看,時間久了免不了有膽子大人的還真喝過小麂開的藥,而且病還好了。
況且眼前的男子身份可疑,為了避免給自己和他都引來不必要的災禍,還是先不要請大夫為好。
“嗯,好吧!”小麂應道。
“殿下放心,依奴婢看他性命無礙,脈象平穩。”小麂怕祺穆擔心,又補充了一句。
“嗯,走吧,我們先回府,明日再來看他。”
“奴婢想出去走走,一會兒再來看看他。”
“好,我陪你。”
小麂又讓他們牽了牛,好好耕地的牛,倒成了他們的坐騎,小麂騎著牛一路沒有說話,一直在想,他的脈象沒有任何異常,那些舊疾也不會導致他昏睡不醒,不過他脈象依然有些弱,難道他沒有醒是因為血虛氣虛?由于一直昏迷,這幾天他幾乎很少進食,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祺穆很少看到小麂這么正經思考的樣子,臉上還掛著些愁容,也不知道把這個病人交給她是不是正確的選擇,自從讓小麂為這個男子診治后,小麂再也沒有跟他逛過街,聞雅閣也不去,整日里在她的住處翻看醫書,直到來為這個男子看病的時候才出門。
“少爺,奴婢一會兒回去再重新寫一個益氣補血的方子,之前的方子不用了,這兩天他的傷口在好轉,也沒有發熱的跡象,應該無大礙了,在起居上小心照料就好了。”
“好。”
小麂回去把方子一拆為二讓他們分頭去抓藥,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益氣補血的方子,并不會引人起疑,不過還是小心些為好。
小麂又囑咐了什么時辰服藥才回府,這畢竟算是她第一個正式的病人,她上心的很。
而且祺穆冒險把他帶到小屋是為了救他,倘若自己救不活他,豈不給祺穆平添了罪責。
又過了一日小麂來看男子的傷勢,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了,而且呼吸平穩,怎么就是不醒呢?
那幾個長工看小麂依舊愁眉不展,這些日子小麂的上心和辛苦他們也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便安慰道:“依我看呀!他就是睡著了,你看他這幾天補的,吃得好睡得好,臉色紅潤,哪還有虛弱的樣子。”
小麂瞬間被逗笑了,道:“再喝兩天益氣補血的那個藥看看吧,若還不醒,就真的得請大夫了!”
祺穆看她笑了也放心了些,想帶她回府休息她卻不愿意。
小麂道:“殿下回府吧,奴婢先不回去了,奴婢要在這看著他,等晚上再回去,他雖然沒有什么異樣,可是一直不醒,奴婢不放心。”
祺穆無奈,他不愿獨自回府,索性就和小麂一起在此處陪著,小麂讓劉雄高守富他們幾個教她打葉子牌,玩到興起還大喊大叫。
祺穆在一旁看著他們玩,道:“這樣會不會影響病人休息?”
幾個長工聽到祺穆如此說,猶豫片刻想把手里的牌放下,覺著自己做錯了事。
小麂卻道:“殿下,你看他的樣子,像是能影響的了的嗎?若真能把他吵醒,倒也是好事一樁了!”
幾個長工聽小麂如此說那便沒什么顧忌了,牌穩穩的攥在了手里,他們也看出來了,這等小事王爺向來縱著小麂,小麂姑娘說能玩那便是能玩,玩了一天,又看著男子喝了藥小麂才跟祺穆回府。
這一連數日小麂和祺穆再未去過其他地方,日日都來看男子的病情,或騎著牛閑逛。
這日一早小麂又來到小屋,喂男子喝完藥就開始找幾個長工打葉子牌,她剛剛學會,牌癮大的很。
祺穆嫌屋內吵鬧索性自己去了門口坐著,吹著微風,看著今日帶過來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