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顧珩的小麂稍顯失落,祺穆卻情緒高漲,祺穆和她的生活又恢復到了之前吃喝玩樂的日子,小麂卻也越來越想為別人診病了,不過她作為王府的下人在外面行醫終歸還是太顯眼,若讓祺穆放了她,她又不能照顧祺穆了,兩害相權她便只能留下來照顧祺穆了,她還是可以為府里的下人診診脈開個方子的。
這日祺穆和小麂剛剛上街,還未走到鬧市便看到迎面走來一個人,他們只是輕掃一眼,并未在意此人,誰料此人經過祺穆身旁時竟在祺穆耳邊悄聲道了句:“望春閣。”卻絲毫沒有緩步的跡象,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前走了。
祺穆心中驚愕,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看此人的身影,棉布衣服,身材魁梧,是什么人?他搜索自己的記憶,他不曾見過此人,他又想了很多,不過都無可能。
小麂并未注意到這一切,祺穆便對小麂道:“我們去望春閣吧!”
“好啊!”
祺穆走到望春閣樓下抬頭便看到二樓有一個窗戶虛掩著,祺穆直接帶小麂去了二樓。
推門便看到那個男子,身材魁梧壯碩,像是個習武之人,此人走到門口關上門,然后向祺穆規規矩矩行禮:“參見宣王!”
“你是何人?”祺穆心中一驚,表面淡然道。
祺穆迅速思考著,京中不可能有人認識他,此人行動鬼祟,自然不會那么簡單,況且看眼前這個人行禮的做派絕不是個平頭百姓,他更不認識任何朝中官員或是宮里人!
他確實有計劃去結識一些文人雅士,可是他還未行動,便不應惹人注意到他,況且他想結識的那些也不過是些名不見經傳的普通百姓,即使真的與幾個人相交也不應惹人非議。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在下大理寺獄卒衛昂。”
“起來吧,你有何事?”祺穆淡然道。
“當年容妃娘娘在獄中是我看護的,雖然與娘娘相識不過數日,卻很欽佩娘娘的為人,我幸得娘娘臨終托付,讓我送一支珠釵給王爺。”此人說話已經很注意在用一些文鄒鄒的辭藻了,可是說話粗狂,措辭也不太對,在王爺面前自稱我,看來也是沒有接觸過什么大人物。
祺穆忽聞此言心中一顫,十多年了,他和小麂都在刻意回避此事,如今聽到母妃的往事還是讓他有些猝不及防,盡管已經特意克制,可眼神里的傷感卻騙不了人,伸出的手不經意間顫抖了一下,道:“多謝!母妃可還有其他交代?”祺穆接過珠釵不敢細看,緊緊握在手中,強忍著心里的感情。
祺穆身后的小麂一眼便認出了那珠釵確是娘娘之物。
“前些年王爺一直在宮中,為了不讓人起疑所以一直沒有交還給您,娘娘也曾囑咐過,可以等王爺出宮立府之后再找機會給王爺。娘娘說,您可以以釵為墓,留個念想。”
“以釵為墓?”
“是,娘娘是這么說的。”
“多謝,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能收到母妃的舊物和遺言,也可聊以慰藉!本王今日身上帶的錢不多,你可以隨時去宣王府,本王會再做賞賜!”祺穆遞給衛昂一錠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