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要什么?”祺穆看似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漠,其實在完好的皮囊下早已血流成河殘破不堪。
“我身為男子也不想一世窩囊,我聽容妃娘娘的話,這些年一直勤加習武,只為等一個能讓我有用武之地的機會。”
“恐怕本王幫不了你,朝堂之事本王說不上話,倘若要錢本王會盡力滿足你,權利之事恕本王無能為力了。”
“不,王爺,不一定是現在,當年我就問過娘娘,追隨殿下如何?我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再等個三五年。”
“你倒是掐算的準,本王依旨確實是三年后入朝,不過本王閑散,到那時恐怕也是幫不了你。”
衛昂急了:“哎呀,王爺呀,是不是我是粗人,一直說不清楚,我說的不是非要去當官兒,我是想追隨王爺成就一番大業!”
“莫要說笑了,本王哪有什么大業!若要想成就大業還需報效朝廷,或者擇一位明主方為上策。”聽完衛昂的話祺穆心里一驚。
“是要擇個明主,我這不是瞧上王爺了嘛!”
祺穆勉強笑了笑,道:“莫不如本王為你指個明路吧,朝廷人才濟濟,倘若你以布衣之身進去,實難有用武之地,當今太子寬厚,三殿下順王尚武,倘若圖個用武之地,莫不如追隨順王,倘若圖個前程,那定是要選擇太子的。”
“王爺不要笑話我了,像我這樣的小人物,連太子府的門房我都說不上話,他們又怎么會瞧得上我,順王也是,肯定不會搭理我,再說了,他們兩個我都沒瞧上,我就瞧上你了。”
“為何?”
“王爺,我以前是安陽門的侍衛,替宮女太監倒賣些宮中財物,現在我還在為他們牽線搭橋,別的不行,就是認識的人多,消息靈通,現在做了獄卒,從將死之人嘴里說出來的才有意思呢!那些話從外面可是聽不到的,聽多了,就知道太子和順王的為人了,我自然看不上他們,可是唯獨容妃,我實在是佩服,她為人正派,你是她兒子,身體里有她的血,定是錯不了。”
衛昂繼續道:“而且我已經觀察王爺很久了,王爺出宮都快一年了,走在市井都會時常幫助人,從來不仗勢欺人,這樣的王爺,怎么會有錯!”
“你既然一直在注意本王,你就應該看出來,本王這一年一直奢靡享受,閑散至今,并無涉足朝堂之心。”祺穆道。
“我確實自王爺出宮之日起就留意你,我也不知道王爺為什么要這樣,但是我想,容妃娘娘當年必定是遭人陷害,王爺一定會替娘娘翻案,但如果想翻案自然就得涉足朝堂,涉足了朝堂卻不謀求大位將來也定不會被人所容,追根究底只有一條路可以走,所以我才敢借著送釵之事前來投靠王爺。”
一番話更是讓祺穆羞愧難當,他確實一直都想為母妃翻案,也一直在做準備,可是他中途生過別的想法,只是這一點,就讓他心如刀絞。
衛昂果然是一個久和別人打交道的人,本無心機,可是和別人周旋久了,什么事情倒也能看出個五六分,成了個略顯油滑的老實人,也是為難他了。
“我知道王爺肯定對我心存疑慮,我愿意每日將朝堂之事如實稟告,我會如實記錄在紙上放到相應地點,每日早朝后王爺可派人去取。”衛昂早就準備好了一張紙,上面寫了許多地點,還標好了日子,遞給了祺穆。
祺穆收下紙,放在衣袖中,道:“你對本王有大恩,倘若你有朝一日改變主意,想要錢,隨時來王府。”
“我不是為錢......”五大三粗的衛昂氣的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