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店后面是一排門市,張彥明看了一眼,發廊,批發部,照像館,電腦房,蛋糕屋。
平臺邊上是一個金店,再往北幾米是一家小超市,守著公交車站,粗大的鐵管焊著排隊欄,有不少人在里面等公交車。
橫街過去是一座又高又大的紅磚樓,好像是廠房,有二十來米高,近百米長短,十幾米處寫著一排斗大的仿宋字:只爭朝夕取得更偉大的勝利。
廠房腳下是公交下客站點,搭著一個彩色玻纖瓦棚子,正好有輛公交停下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擎男契女的從車上下來分成兩個方向散掉。
水果店往南就是圍墻欄桿,那是中學的操場,張彥明這邊往南是一排充做圍墻的門市,開著化妝品店和幾家飯店酒館學生用品,后面是小學操場。
兩所學校過去都是住宅摟,分列在馬路兩側,臨著馬路這邊開著一些店鋪,都是自建的門市,開著些賣店批發部服裝店還有歌廳。
張彥明好像知道,一直往南走上去是醫院。
中學的北邊有條橫街,過去是菜市場,米面油糧蔬菜肉品,日雜百貨,還有兩家國營飯店。
隨著張彥明左右上下的觀察,記憶里某些東西一點一點復蘇,環境也變得熟悉起來。
“龍,今天起這么早啊?”
“哈哈哈……”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調侃聲在耳邊響起,跟著一陣笑聲。
張彥明低頭看過去,是停在他門前水泥臺下的一排摩的司機,有的坐在摩托車上,有的蹲在一邊,好好的頭盔掛在車上的,坐在腚下的,就是沒人戴著。
“餓了。不睡覺干什么?跑摩托?”張彥明抬手在頭上搓了搓答了一聲。
嗯,是短發。從醒過來他還沒照照鏡子認識一下自己呢,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形像。
這會是下午三點多,陽光從北邊照過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摩的司機都穿著夾克衫休閑裝牛仔服,來回走著的人群也大多是長袖衣裳,張彥明這一身背心大褲衩顯得有點兒另類。
“你能跑這個?也不掙什么錢,打幾把撲克都不夠。”一個留著八字胡的車主笑著說了一句。
“哄鬼呢,不掙錢你們起五更爬半夜的在這熬著?”
“二明,穿這點兒不冷啊你?套件衣服啊,都什么天兒了還背心褲衩。”一個穿著薄毛衫百褶長裙的女人拎著個小桶走過來,三十五六歲,長的不丑,梳著一頭齊耳短發。
“剛才睡覺了,懶得套就出來了。嫂子,幫我拿兩包方便面,要黃袋那種。”
“又是一天沒吃飯是不?你呀,趕緊找個媳婦兒吧,這么下去不行。兩袋夠啊?要不要臥幾個雞蛋里?”女人在平臺角上的水龍頭接水,扭臉問張彥明。
她是邊上小超市的老板娘,男人姓牟,至于她姓什么叫什么張彥明沒有記憶,就知道好像挺熟的,不錯個人。
水管張彥明記著是自己為了方便沖洗這個水泥平臺接出來的,到是成了四鄰行人接水洗手的地方,包括這些摩的接根管子刷摩托車。
“夠了,放雞蛋?放兩個吧。你家又停水啦?”
‘我怎么問了這么一句?她家總停水?買方便面放雞蛋是什么鬼?我還答的挺溜。’
張彥明抓了抓腦袋,又有點兒糊涂了。
不過在夢里什么情況都正常,和陌生女人莫名其妙睡在一起都經歷過不是一次了,很多時候說話做事就像是游戲里的NPC操作,控制不了。
“等會兒。回去穿件衣裳,等會兒我給你送來。”牟嫂拎著水回去了。
她家就住在小超市的里面屋,那房子里外一大一小兩間,里面小間睡覺,外面大間賣東西做飯。
‘我為什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