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下的漢水不似往日平靜,兩艘江船飛快劃來,前面一艘小船船艄上站著一名虬髯大漢,只見他極速劃著船槳,形容倉促。船艙里坐著兩個孩童,一男一女。
往后是一只較大些的船只,其上站立著十來名番僧與蒙古武士,臉上的神情志在必得。
一名武官下手一揮,那些番僧武士便張弓搭箭,霎時沖天箭羽向虬髯大漢和兩個孩童射去。那大漢手上劃著船,眼見箭矢襲來卻也分身乏術,只能拼命劃船躲開。
“啊!”
猛然一聲慘忽,原來那小男孩背上中了一箭,隨即身形一晃落入水中。
那大漢心中焦急萬分,還不待他下水救人,幾名番僧已經躍上小船,幾招之間就與大漢纏斗起來。
一個武士趁著大漢無暇顧及,伸手向另一個小女孩抓去。然而,還沒有等他碰到女孩衣服,下一刻竟抽搐顫抖,隨即落入水中。
林柒飛身在漢水之上,伸手一指,一簇高壓電流沒入那武士體內,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她身形輕盈地落在船頭,然后快速撈起船上被驚嚇著的女孩,順勢一個轉身再次飛身而去,落在河畔草地旁。
眾人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還沒有來得及對這陌生女子發起攻勢,就見她看也不看正在竭力抵抗七八名番僧武士的大漢,兀自救了女孩而去。
這一小插曲過后,眾人也不理會岸上的林柒和女孩,而是一心撲在那大漢身上,只因那大漢和男孩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看著江上亂斗的十余人,林柒心中對那大漢的武力值暗自肯定一番,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去幫忙。
“韃子住手,休得行兇傷人!”
只見一個白胡子白須的老道縱身一躍,袍袖揮動間,就甩飛了幾只箭矢。雙足落到船上,單掌一揮,兩名番僧就被打飛出去。
眾番僧和武士一見來人竟一掌震飛兩個番僧,可見其武力高強,具是神色一凜,心中卻是五味雜陳。今天是倒了哪兒來的霉,原本穩穩的追殺行動竟一波三折,實屬讓人氣惱!
林柒見有人去了,而且那人武力值頗高,這些人不是他的對手,便安然站在一旁看戲。
領頭武官上前向那道士呵道:“兀那老道,做甚多管閑事!”
“狗韃子!又來行兇作惡,快快滾去罷!”張三豐罵道。
“你可知那人是袁州魔教反賊余孽,是官府要緝拿的欽犯!”領頭武官道。
張三豐聞言一驚,轉頭看向那虬髯大漢,問道:“他這話可當真?”
“不錯,我奉命保護小主公,如今卻有負囑托,實乃罪該萬死!”
大漢已經找到男孩尸首,此時正抱著他痛心疾首,粗狂的臉上滿是自責。
張三豐一聽,便已猜到這人是魔教“彌勒宗”的大弟子周子旺屬下。彌勒宗與天鷹教雖非一派,但同為魔教支派,其間淵源頗深。想起他的弟子張翠山和俞岱巖皆因天鷹派,到頭來一死一傷,就倍感痛心疾首,就算他再胸襟博大,此時也難免對這大漢心生芥蒂。
但他既已出手,總不能半途抽身而去,便又轉向那群武士朗聲道:“這男孩已死,那人也中了毒箭,命不久矣,你們已然能功成身退。”
“不成,兩人首級須由我等帶回去。”武官聞言斷然拒絕就此離開。
“你們又何必把事做絕!”
“你這老道廢話恁多,報上道號來。”
兩名蒙古武士趁說話之際,偷偷抽刀上前,尚未等張三豐回答,便已高舉長刀,氣勢洶洶而來。
張三豐仍舊氣定神閑,兩腿微張發力,雙掌往前一送,那兩名武士便向后飛身倒去。
“你!莫非你是武當張真人!”
此話一落,對方眾人皆臉色一變,齊聲驚呼,隨即爭相跳回大船,撈起同伴,急行而逃。
見沒有熱鬧看,林柒也就不再關注那邊的動靜,只是她對那老道的武功極感興趣。在他出手之時,就掃描收集相關信息,發現他的武功雖招式簡單,卻變化多端,由以氣勁見長,可一兩撥千金。還有那莫名的能量波動是什么,難道是書上所說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