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平時活潑好動的孫女難得面色凝重,老夫人關心道:“你可是有事?”
“嗯,我要去見爹爹。”白薇仙子點點頭,心事重重又不知從何說起。
老夫人拐杖一指,“你爹又一個人在書房,自己跟自己下棋了。”
這鸞儀使的書房極為簡潔,環往四周,明媚的陽光從竹窗灑下來,那的桌子上也灑滿了陽光。桌上擺著一張微黃的素絹,旁邊放著一枚端硯,筆筒里插著幾支毛筆。這屋內也無其余裝飾物,只有一副對聯題字:
一桌一椅一方幾,
一窗一屏一天地。
林鸞儀正一人在伏案下棋,白薇仙子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將老宅之事告知。一個二品鑾儀使,雖是武官,聽著威風,卻無實權,也不涉黨爭。
半晌,白薇仙子卻還是開了口:“爹爹,我們林府和江家關系如何?”
“哦?阿嫣這是長大了啊。你是不是喜歡江眠那小子?他是不錯的。”林鸞儀使眼睛未離開棋盤,連頭也不抬,以為自家女兒還是在癡戀江眠,打聽情況。
“爹!您又笑話嫣兒!我是真的想知道我們林府和江家關系如何?”白薇仙子覺得關于江眠這點,真是解釋不清了。
“嘿嘿,關系如何。他們是看不太上,但是無奈你爹我有能耐啊,摘走了你娘親這朵花。江眠,這孩子也是不錯的,你若真喜歡…”林鸞儀使還是不緊不慢,又下了一子。
看自己親爹這么漫不經心,白薇仙子有些急:“阿爹!我真的有正事問您。”
林鸞儀使終于捻起的棋子停在半空,有些詫異地看向她,“什么事這么鄭重?”
白薇仙子定定地看著他:“圣上,是不是想要一舉***家?”
“啪——嘩啦——”女兒這話驚得鸞儀使一起身,整盤棋都撒了一地,語氣嚴厲地說道:“嫣兒!這話能亂說嗎?你哪里聽的?”
“噓,阿爹,我在祖宅聽別人說的。”這話說出來也不算嫁禍,不過一切只是被白薇仙子猜到了而已。
“江家勢大了必然是招風的,底下腐爛的事兒也不少。最近江家門生族人,確實都有牽扯進幾樁大案。但陛下就是江家扶持上去的,太后娘娘也出自江家,陛下會讓江家收斂收斂,但不會對江家連根拔起的。”
鸞儀使說完又后知后覺,“你一個小丫頭知道那么多干什么?這些別去外面說,在外面也別聽風就是雨。你阿爹就一鑾儀使,品階再高,也不擋人路,也不能給人開路,所以咱們林府肯定安穩無虞啊。”
白薇仙子偏是不死心又追問了一句,“如果陛下想要處置江家,江家被人誣陷的話,阿爹可會幫江家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