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陸啊……你的那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唱得真好，以后有空一定要來我們浙省臺多坐坐……”
“是是是，湯臺長，一定一定……”
“叫湯臺長太見外了，我也就癡長你一些歲數，叫聲湯哥吧……”
“啊……不不不……還是叫湯叔吧，湯叔好……”
“小陸，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大了？”
“不，沒有沒有……叫聲哥委屈你了？我才五十出頭！”
“沒，哥，絕對沒有……哥……”
“嗯，來，小陸，哥敬你一杯……”
“好，那個，哥，我酒量不好，只能稍微意思下……”
“酒量這么差的嗎？”
“嗯……”
“哈哈，喝不下也不要勉強，意思意思就行，我其實也不怎么會喝酒，哈哈。”
“嗯，那就意思意思……”
浙省臺副臺長湯明輝喝得滿臉通紅，笑容滿面。
幾個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站在旁邊，當他們看到自家副臺長臉上的笑容以后，頓時有些違和感。
他們根本想不到有這么一天這個平日里一直都是板著臉，工作很嚴肅的湯臺長竟然會笑。
不但會笑而且還破例地喝了幾杯酒，同時整個人看起來分外地平易近人……
他，真是湯副臺長嗎？
工作人員一時間竟是難以置信。
陸遠則沒有感覺到什么，他只是覺得看到兩鬢已白的湯臺長，這聲哥實在是有些叫不出口。
五十歲出頭的湯副臺長給陸遠一種年紀能當爺爺的感覺。
他就挺尷尬。
所以……
我平白無故得輩分又高了？這次輩分高到叔叔輩了？
這……
陸遠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只感覺自己正在風中凌亂了。
“小陸……”
“湯臺……”
“今晚這里沒有什么湯副臺長……”
“哦，哥……您說……”
“小陸啊，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跟我好好地交個底，你說的五年能補出那幾首鋼琴曲，那么實際上五年是不是真的能補出那幾首鋼琴曲？”
“這……”
“我很喜歡那首《夢中的婚禮》，同樣也喜歡那首《命運》……”
“……”
陸遠看著湯明輝認真的模樣，一時間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五年？
實際上五年時間，陸遠只是一個托詞，誰知道五年以后到底發生什么事情呢？
看到陸遠沉默以后，湯明輝遺憾地搖搖頭。
他已經知道答案了。
“那我這輩子應該還能聽到這些鋼琴曲的完整版吧……”
湯明輝認真看著陸遠。
他其實也是一個鋼琴迷。
年少時候也彈鋼琴，但隨著走上另外一條路以后，湯明輝就沒有再彈過鋼琴了。
這是他的遺憾，可惜他沒有辦法。
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作為全國最大的幾個電視臺之一，這浙省臺壓力其實不小。
臺里同樣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經過他手，他而且往往從早上七點鐘開始忙到晚上十二點鐘……
而且作為一個認真的人，他得對收視率負責，對節目負責，往往每一版的節目只要他有空他都會從頭看到尾，然后根據市場對節目作出指導性意見。
很多不是他干的話，他否很負責地接過來干了。
他們真心可以稱得上為一個電視臺鞠躬盡瘁了……
臺長是真沒有大家想得那么簡單。
同樣，老一輩的人身上真心沒有那些亂七八糟彎彎道道的齷蹉東西。
“……”
陸遠又沉默了。
他是真心不知道怎么回答湯明輝的話。
“小陸……”
“嗯，哥……”
“有希望吧？”湯明輝失望地搖搖頭。
他知道陸遠不想騙他，不過，他還是看著陸遠，再次問了一遍。
“有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吃菜，一起吃菜，大家都吃……”湯明輝看到的陸遠終于點點頭以后，他終于又笑了起來，那副失望一掃而空，隨后招呼桌上的人一起吃菜……
事實上，陸遠對自己的回答也很沒底。